刀才劈出,耳旁輕笑聲起,秦仲閃身已到跟前,探臂便來扣他握刀的右腕。
龔彪吃了一驚,急忙反手一擦刀身,“撥雲見日”想截秦仲臂時,被秦仲一轉腕骨,小指正拂他的“勞宮”穴上,“當”的一聲,鋼刀落地,接著輕舒右掌,拍中後背“曲垣”穴。
好秦仲,點倒龔彪,並不稍停,腳尖輕輕一點地面,騰身又起,柳媚也在這時候棄了李七,退到旁邊。
飛鼠李七隻不過龔彪的徒兒,更不在秦仲心上,人到指到,輕而易舉又將李七點倒在地。
這一來,就只剩下赤發太歲裴仲謀一個人還在和鐵笛仙翁拼命相搏,其他的走的走,倒的倒,橫七豎八躺了一地,方大頭看得盡在搖頭乍舌,弄不清楚這小孩子是人是神,怎能在轉眼之間,一連點倒三人,其中還算上武林高手九尾龜馬步春,這簡直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秦仲順利的連放倒三個,側頭天真地問柳媚道:“姐姐,還有一個紅頭髮的,是不是也要一齊放倒呢?”
柳媚回眸見裴仲謀一個人兩根拐,正在捨死忘生和師叔相搏,毫無敗逃之意,不由秀眉一蹙,道:“好的,動作要快,別讓他溜了!”
此話一出,何異替裴仲謀下了閻王帖子,秦仲一聲長嘯,勢若飛鳥,直撲赤發太歲。
豈料就在這個當兒,一陣急劇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剎時已到場邊。
秦仲身形恰恰飛起,陡然間場邊呼起一聲沉重的斷喝,道:“統統給我住手!”
這一聲喝,恍如晴天霹靂,聲雖不大,但入耳蕩心,震得場中諸人全部猛烈地一跳,秦仲半途中急收前撲之勢,打千斤垂落下地面,連激鬥中的裴仲謀和鐵笛仙翁,也被這一聲吆喝驚得心中一顫,各各抽身躍出圈子。
十四隻眼睛瞪得大大的,一齊扭頭注視,柳媚不覺輕聲驚呼:“啊!會是這個傢伙!”
一匹渾身雪白的健馬,馬上坐著一個神采飛揚,青衣長衫,手拿著小馬鞭子的少年人兒,正面含微笑,目光炯炯看著眾人,那神態中令人難描難述。不怒不喜,非友非敵。
這時雙方的人因為都不認識這少年,誰也沒有開口,全場鴉雀無聲,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不難聽到。
還是那少年看了在場各人一眼,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幾位,漸漸面上笑容收斂,緩緩說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傷了這麼多的人?”
缺德鬼方大頭最愛打趣,首先笑答道:“這位哥兒,有事趕路就請便吧,這不過武林中人尋仇鬥毆,能少管還是少問的好。”
誰知他這幾句話,無意之間觸動那少年怒火,但見他劍眉一揚,冷笑道:“我這人就是喜歡管管閒事,今天既然撞見,必得問個水落石出。”
柳媚記起在酒店中被他作弄的事,挺身而出,沒好氣的喝道:“你有什麼了不起,這麼大言不慚的,也不照照鏡子,你管得了嗎?”
衛民誼認定這少年身懷絕學,是個不好沾惹的人物,見柳媚出言頂撞人家,心中大急,剛叫得一聲:“媚兒,你……。”
那少年陡的臉上浮起一絲獰笑,滿臉膚色,剎時變得血紅怕人,但紅色和獰笑,一現即隱,眼中卻隱隱閃動著似火般神光,先是“格格”一陣怪笑,正笑著又突然笑容一斂,沉著臉說道:“我不用照鏡子,這件事非管不可。”又道:“哼,天下還有人敢這樣對我說話的麼,不叫你這丫頭知道點厲害,你眼中哪還有人!”
他話音才落,也沒見晃肩作勢,一個身子已從馬上飄落地面,一勝寒霜籠罩,緩步向柳媚走去。
鐵笛仙翁單見他這一手從馬上落地的“大挪移”身法,已是心驚不已,何況酒店中噴酒作字,咳嗽震牆那種精純的內家功力,更是記憶猶新,遂顧不得身分後果,倏的晃肩攔在柳媚前面,鐵笛半擎,拱手說:“老弟臺且別生氣,這事始末,你問我老頭兒不就得了,何必與她一個女娃娃一般見識。”
論理,天目二老在武林中都有崇高的名望身分,鐵笛仙翁這等低聲下氣,要不是心有所忌,豈能至此,要是在旁人,這份面子已是夠瞧的啦。
誰知這少年卻不理這套渣,劍眉一剔,滿面孔不屑之色,說道:“你是誰,我沒有跟你講話,趁早站過一邊去。”
像這等輕侮之言,縱然鐵笛仙翁受得了,鄭雄風師兄弟也受不了,雙雙喝了一聲:“小輩,你狂什麼,活得嫌麻煩了嗎!”
兩支劍一左一右,躍近衛民誼身側,怒目注視這少年人的下一動作。
方大頭大腦袋一晃,也搶到近前,道:“小哥兒,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