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商店買了一個木製的古佛,然後又穿過馬路,東張西望地走完幾條街道,完全是一副悠然閒蕩的觀光旅客的樣子,等到他確信沒有人在跟蹤監視自己的時候,他迅速地閃進了路邊的電話亭。
他拿起話筒,一邊用眼睛警惕地打量著熙熙攘攘的行人,一邊用微微顫抖的手指開始撥號。
“嘟”的一聲,電話通了,白朗寧卻不說話,等到鈴聲響了三下之後把線壓了,然後又開始撥號。
這一次通了之後白朗寧就不再壓線了,可是對方卻一直沒人接,白朗寧焦急心跳地等了一分鐘之久,才絕望地放下話筒,憤憤地詛咒了一句,出了電話亭。
上午的陽光照例是不能朗照的,厚厚的工業煙塵聚成的雲霧遮擋住了它們。白朗寧抬起頭看了看灰白的天空,彷彿那就是他此時的心情。
這個號碼是侯先生給他的,是侯先生在日本警界的一個朋友,侯先生以前幫過他的大忙,也信得過他。白朗寧本準備找他幫忙,電話卻沒有人接,他轉念一想,現在還很早,別人也許還在家中沒到辦公室,他自己實在太心焦了。 。 想看書來
第二節
白朗寧茫然地走在大街上,走在忙碌而陌生的人群中,這就是東京,他離別七年而今又回來了的東京。
一切都顯得陌生,顯得格格不入,一切卻彷彿又是那麼熟悉,他依稀還記得他和養父養母一起親密走過這些地方,而現在,那彷彿因遙遠而變得模糊的往事,忽然又一件件清晰地湧上心頭。“經過多年的漂泊,再回到舊日的地方”。彷彿是幕府時代的著名詩人廣瀨淡窗的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