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見得能與數百鐵騎正面抗衡，人力畢竟有時盡，騎兵衝陣的殺傷力卻是源源不絕的。

幸好墜星步快，幾個縱身之後就已經離開了衝陣的攻擊範圍。

……

“別讓他跑了，追上他，殺死他，為城主大人和少城主報仇！”一群鐵騎怒吼著。

林沐雨發狂般的奔跑著，傷口處鮮血泊泊流淌，讓他有些乏力，他很想去收回香湘的屍體，他不願意讓香湘的屍體再受到任何的凌辱，可是已經不行了，只要他回頭，迎接他的必然是死。

“噗！”

後背忽然一顫，火辣辣的痛覺傳來，弓騎兵遙遙的一箭射透了他的青巖鎧真氣，大約進入皮肉幾公分，雖然不重，但卻是雪上加霜。

“不能停，繼續跑，楚瑤姐還在等著我……”

雨水迷糊了視線，但他依舊沒有停止，縱身躍入灌木叢之中，荊棘刺在身上格外的疼痛，但想起慘死的香湘更覺得像是萬箭穿心一般，這點疼痛也就不算是什麼了。

“是我害死了她。”

他暗暗自責，就不該對香湘說什麼“尊嚴值得用生命去爭取”，沒有救得了她，卻害她香消玉殞，自己這算是什麼？

……

體力不斷的流逝，心底的自責更讓他一次次的接近極限，但每次當他即將倒下的時候，腦海中想到的卻是楚瑤，假如他死了，楚瑤該怎麼辦，她一個人該怎麼面對未來將會發生的所有事情？所以，他不能倒下。

或許是這個信念救了他。

狂奔了近二十分鐘之後，渾身傷痕累累，回頭再看時，卻發現已經不再有追行，這是一段至少幾公里長的山路，根本不適合騎兵追行，銀杉城府軍中的鐵騎下馬追殺的話，步行速度顯然遠遠不及林沐雨的墜星步。

“阿雨！”

模糊的視線裡，楚瑤的聲音傳來。

林沐雨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緊接著就跌倒在楚瑤的懷裡，靠在她的肩膀上，鼻間傳來熟悉的香味，他自責不已：“對不起……楚瑤姐，是我害了大家，是這本藥神典害得爺爺慘死，都怪我！”

“你傷得太重了，不要說話！”

楚瑤看著他胳膊上被鐵槍刺透的傷口，以及後背上的箭矢，淚水與雨水一起滑落。

……

夜晚，噼噼啪啪的木柴點亮了小小的山洞，這是一個野熊的洞穴，但是主人已經躺在一旁的血泊之中了，為了殺死這頭野熊，楚瑤的肩膀上添了一處新傷，但顯然沒有躺在乾草上的人傷勢那麼重。

林沐雨悠悠醒來，映入眼簾的就是楚瑤的側臉，他抬頭看看，胳膊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後背上傳來隱隱的疼痛，但顯然沒有之前那麼痛。

“醒啦？”

楚瑤轉身看著他，臉上帶著暖暖的笑意，隨後撥弄了一下篝火上的“鍋”，與其說是鍋，還不如說是石頭上鑿出來的，為了製造這口鍋，楚瑤用雙匕首已經鑿壞了一堆石頭了，鍋內熬著湯，料子則是野熊的肉，而且為了幫林沐雨快速復原，楚瑤把熊心都挖出來給熬湯了。

“餓了吧，稍微等一下，肉湯馬上就好了。”楚瑤柔柔的說道，像是一個悉心照料的姐姐。

林沐雨卻一眼就看到楚瑤肩膀上的傷：“對不起……”

“傻瓜，說什麼對不起。”

“沒什麼，謝謝你。”

“跟師姐還客氣做什麼？”楚瑤笑了笑，但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掉，抿了抿紅唇，說：“都是我太沒用了，一點都幫不上阿雨的忙，反而成了阿雨的拖累，爺爺和師兄弟們都死了，就連那個香湘也死了，我們……”

林沐雨掙扎著坐起身，扶著的她的香肩，笑道：“楚瑤姐，不要自責，他們的仇我已經報了。”

“啊？”楚瑤愕然。

林沐雨看著不斷跳動的火苗，微微笑道：“華紈已經被我殺掉了，華天也被我殺掉了，他們是罪魁禍首，所以爺爺和師兄弟的仇我已經一併報了。”

楚瑤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阿雨，你沒有跟師姐開玩笑吧？華天可是……他可是接近戰聖實力的高手啊，整個銀杉城最強的人，你怎麼可能殺得掉他？”

“因為它們啊……”林沐雨輕撫一旁的四把飛刀，說：“魔音刀，傳自屈楚老師的絕學，沒有魔音刀，恐怕我已經死在華天的長槍下了。”

楚瑤幽幽的一聲嘆息：“嗯，能夠報仇固然好，只是……只是恐怕我們以後就要浪跡天涯了，華天是銀杉城城主，銀杉城雖然不大，但華天可是貨真價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