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用憎恨的目光瞥著他超了過去,臨到十一號時,還向他吐了口唾沫。全隊只有十號沒有嫌惡的表情。
蕭重清楚,此番捱打受罰算是把大家都得罪了,指揮官遷怒於大家令他很難做,也不知他們能不能記恨他。
他大口喘息著,奮力邁動雙腿企圖跟上隊伍,但是很不幸,不過半圈他再次被甩下。
二十圈跑完,學員們到食堂吃飯去了,蕭重還在操場上趑趄前行。由於一開始跑得太快,他本來就沒有恢復的體力很快就耗盡了,他只能靠慢跑維持,而最後,他只能走下來。
等他來到食堂,學員們早已吃完走了,連盆底的菜湯都沒有剩下,他只能吃冷饅頭和鹹菜。
吃不到一半,蕭重看到學員們都進入教室,知道是要上課了,連忙往嘴裡塞了一口饅頭趕往教室。
但一號在教室門口攔住他,“你的加罰還沒有做。去!負重四十斤跑西山!加罰做不完不能上課!”
蕭重驚詫得嘴巴能塞進一個雞蛋,只能眼睜睜看著一號將他關在門外。
沒有辦法,只好往操場走,心情沮喪地來到那堆水泥塊前。正在心裡哀嘆這些水泥塊好像是為他準備的,忽聽身後一聲咳嗽,回頭一看,黃海出現在他身邊。
“十三號,你很不高興是麼?我看你心情不好。”黃海用和藹的聲調說。“你沒有基礎,吃苦是難免的,你要有心理準備。但是你也要有信心。你現在不行,鍛鍊一段時間也許就行了,加罰對你成長是有好處的,沒有超強的訓練就沒有超強的體能。你不要消極對待。”
他幫蕭重把背架背到背上,笑眯眯地問:“要不要我陪你走一趟?”
“不用!”蕭重趕快拒絕。有人跟著不能用軟晶就更慘了!
等蕭重揹著白色水泥塊蹌踉回到營地,已經近中午。回來才知道,因為上午的訓練沒能做,加上誤了兩堂課,他又被加罰了,這回是連本帶利要完成雙倍的訓練量,外加一趟負重跑西山,一整天時間都用來做加罰也不夠了。蕭重只好悲哀地繼續去完成他的加罰。
直到晚上學員們睡了一個小時之後,蕭重才搖搖晃晃回到宿舍,一頭撲倒在床上睡著了,連鞋子也沒脫被子也沒蓋。
第二天早上,蕭重照樣被暴打弄醒,不過打他的已不是靳光,而是學員。一號、三號、十一號等幾個人拳打腳踢,下手極重,蕭重的屁股都要被踢爛了。
從這一天起,蕭重發現,他再也無法和學員們同一時間吃飯,做完體能訓練和加罰總要晚一段時間,而當他吃飯時,又總是出現緊急集合,他每次都只能吃個半飽。
有一次緊急集合時,蕭重剛吃了兩口,他衝出食堂前,抓了一個饅頭塞在懷裡,可是在佇列裡,懷裡的饅頭被靳光發現了,靳光強迫蕭重把饅頭掏出來扔掉,並對他偷帶食物的行為叫學員每人打了他一棍子。蕭重當時委屈得差一點流出淚水,真想不幹了立刻走掉,可想起對譚勇的誓言又咬牙隱忍下來。
現在,他沒有了是學員的感覺,倒覺得像是個勞改犯。除了早晨的體能訓練和他人一起開始做,其餘的時間都是他一個人默默地做加罰,到課堂上已成為難以企及的奢望。每當看到學員們走進教室時,他都心急如焚,卻只能無奈地嘆息。
蕭重到營地第五天,正遇上週末實踐課,內容是野外逃亡和追捕,時間為一天,全營師生都參加,蕭重被破例免去加罰一同參加。
逃捕實踐將學員分為逃亡追捕兩幫,逃亡者二人,餘者為追捕者。營地規定,在一天內,逃亡者逃過追捕、或者追捕者抓住逃亡者算勝,敗者要加罰。
靳光點名要蕭重作逃方,要另一名學員帶領他。大家都知道他是累贅,和他一起免不了要受罰,所以聽到報名後都低眉垂目,不願抬頭。最後是十號報了名。
靳光做完動員後,蕭重和十號被鎖進一間屋子中的鐵籠裡。
這間屋子作了特殊佈置,除了有鐵籠之外,還有其他困鎖裝置。他們要弄開鐵籠上的鎖脫身出來,破壞掉機械阻攔裝置,躲過鐳射監測,逃進山裡。他們逃脫的時間只有三十分鐘。三十分鐘後,追捕的隊伍將開始行動。
如果他們未逃出屋子就被抓住,要受到雙倍加罰;如果他們逃進山被抓,要受到一倍加罰;如果他們在規定時間裡躲過追捕,追捕者就要受到一倍加罰。正因為加罰很重,所以雙方都會全力以赴。
蕭重站在鐵籠裡打量著周圍。他和十號被鎖在相同的鐵籠裡,鐵籠沒有特別之處,只是那把鎖夠奇特的,就像乒乓球拍,又大又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