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秦叔寶也同意杜如晦的意見,認為出兵應慎重;但他同時也主張屯大軍於逆軍對面,對逆軍形成威懾,他不反便罷,若反,那時再動刀兵不遲。
太宗准奏,一面派使者同楊賢傑去逆軍營中交涉,一面調集重兵,開往浙江台州……
卻說台州太守張權接到聖旨後,立即高築城牆、佈置防禦,將原來的三萬官軍擴充到六萬,台州附近的臨海、三門、黃岩、路橋、溫嶺等縣也紛紛擴充兵丁,加強防務。這幾個縣的兵力加起來也有四、五萬之眾。杭州節度使胡達也接到了聖旨,他立即派大將上官金龍率領五萬大軍開赴臺州,加強台州的兵力。這樣,台州的兵力已達二十萬之眾。
古時交通不便,大軍調動並不是朝夕間就能完成的事情,等到唐軍佈署到位的時候,逆軍已經在臺州附近休整了快半個月。
十月初四日,賢傑在大本營中召集眾將開會,商議應對當前的局面。
龍彪先言:“這不是麻煩來了嗎——唐軍此番調兵遣將,看樣子是要跟咱們大幹一場了,有大仗打囉!”
曹一顯、齊大召等將也認為,不該在鎮海同官軍打那一仗,現在唐軍進行報復也是必然的結果。華元山更是拍著桌子道:“誰愛逞能誰去擋唐軍,我們是不去的!”言外之意,都是指責雲嬌。
柳雲嬌很不以為然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敵軍來了,我自去抵擋,不與你們相干!”
龍彪嗤道:“二十萬唐軍,你一個人能殺得完?咱們總兵力才三萬五千人,除去五千水軍,馬步軍只有三萬,怎麼跟唐軍去拼?”
周柱打圓場道:“目前唐軍並沒有來打咱們嘛,咱們不要先自亂了陣腳——當務之急,還是先靜觀其變,當然必要的戒備也不可放鬆。”
賢傑作為主帥並不好過分坦護雲嬌,怕弟兄們說他“重色輕友”,因此並沒有言。
當晚,賢傑正在帳中歇息,忽然衛兵道:“柳副元帥到!”賢傑不及披衣,雲嬌已經走了進來。賢傑道:“三更半夜,你不在營歇息,到此有何見教?”
雲嬌怒氣衝衝道:“今天在會上你的部屬如此詆譭我,你為何一個屁也不放?”
賢傑道:“我已批評了龍彪他們,要他們講團結、顧大局,龍彪、華元山他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寫出了書面檢查。”
“那你怎樣看待即將到來的戰事?是否還象上次那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從主觀上說,我不願與唐朝開戰,只要人不犯我,我就不犯人。假如他們一定要逼我們打,那我們也只有奉陪!”
“算了吧,你那點血本就留著吧,天塌下來我柳雲嬌一個人承擔!”
“雲嬌,你聽我說……”
“我是你什麼人哪?別叫得那麼肉麻,哼……”柳雲嬌說著,氣咻咻地大踏步走了出去。
賢傑苦笑一聲搖搖頭……
應該說,他的三位紅顏知己,柳雲嬌是最有個性的一個。烏雲太柔,什麼事情都喜歡藏在心底,偷偷地去愛,偷偷地去喜歡;吳巧則太剛,太硬,太走極端,自然也易碎……只有這柳雲嬌,桀驁不馴、敢作敢當、性烈似火、從不遮遮掩掩、故作姿態……看來正如那天晚上她對他所說的,要來和他“較量”一輩子。
幾天過去了,一直平靜無事,並不見唐軍來攻。
這日,賢傑正在中軍同孔軍師、周柱、龍彪等人商議軍機之事,忽報唐朝使者來到。賢傑忙令快請進來。
一會兒,唐使來到,也不宣詔,開門見山道:“聖上遣微臣來此,為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請讓柳雲嬌將軍跟隨微臣回京去面見聖上,聖上有諭要單獨對柳將軍宣示……至於楊將軍,你部若能及早登舟去尋訪東荒仙境,使我軍民旦夕稍安,不聞金鳴鼓譟,自是兩相其美,不亦樂乎?”
他的意思就是要賢傑交出柳雲嬌,同時儘早率部離去,可免戰火——威脅之意是很明顯的。
賢傑尚未開口,雲嬌從屏風後轉了出來,瞪著唐使道:“你有屁直放就是了,幹嘛說那麼一通文縐縐的廢話?不就是要帶姑奶奶走麼?好呀,你們來綁我呀!”
賢傑道:“雲嬌,你不要這樣……”
“你叫我雲嬌?怎麼這麼親呢起來了?你的部屬都巴不得把我交出去呢,好呀,你把我交出去呀,但請善待如雪、韓青他們幾個……”雲嬌說著,眼裡淚花閃動。
原來,她一直反感楊賢傑對唐軍不溫不火的態度,直想痛快地同唐軍大幹一場。她也知道賢傑手下的許多大將對她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