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了,可曾娶有家室?”
“草莽半生,尚未成家。”
“那敢情好,看來杜某和楊將軍還是有一段緣份啊。”
“此話怎講?”
“楊將軍年輕有為、雄才大略,將來必定有一番了不起的成就,乃真英雄也!可嘆我杜某雖是堂堂宰相,卻也福份太淺,真是可惜……”
“可惜什麼?”
“請屏退左右。”
賢傑便令人暫且退避,房中只剩下他和杜如晦兩人。
杜如晦便道:“杜某有一小女名叫燕茹,雖無沉魚落雁之容、文姬飛燕之貌,卻也知書達禮、心靈手巧、溫柔賢淑,如今正是二八碧玉、待字閨中。只是此女心地極高,自謂不嫁王子公候,一定要嫁英雄。朝中文臣武將之子,她一個也看不上。這實在叫老夫為難。”
“那麼令愛到底要嫁一個什麼樣的英雄呢?”
杜如晦神秘一笑:“就如楊將軍一樣耳!”
賢傑頓時警惕起來:這杜大人難道是要為自己的女兒做媒?得,又一個吳忠孝來了!賢傑的頭搖得象撥浪鼓:“我算什麼英雄,不過一喪家之犬耳。”
“楊將軍此言差矣——自古大凡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餓其體膚、勞其筋骨、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今將軍之處境,正是英雄欲成大器之前夜,所謂‘黎明前的黑暗’也,黑暗即去,則大放光明矣。”
賢傑真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當下更加警覺起來:“聽杜大人之意,難道是要勸某造反?”
“楊將軍此言差矣,杜某絕無勸將軍造反之意。不過,杜某話中意思,恐怕還得將軍仔細領會……好了,杜某就把話明說了,小女所指之英雄,其實就是楊將軍矣!”杜如晦說著,展開一幅畫軸,指著畫軸道:“這便是小女的畫像,將軍且看如何?”
賢傑一看,頓覺眼前一亮:只見那畫極為逼真,畫上的美女簡直就象是要從畫裡走出來似的。她的一雙美目大睜著,脈脈含情地望著賢傑,似有萬千柔情要傾訴一般。
賢傑呆了好一陣,才讚歎道:“好畫!令千金果然容顏絕世、可傾國也!”
杜如晦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意:“楊將軍意下如何?實不相瞞,杜某就是受小女之託,來納將軍為婿的。怎麼樣,是不是該叫岳丈大人了?”
賢傑正要答言,忽然一劍揮來,將那幅美女畫劈為了兩半,接著響起一聲炸喝:“杜如晦,你好沒道理!為何設此美人毒計?且吃我一劍!”
杜如晦大吃一驚,抬頭看時,一女子已衝到了他面前,揮劍便刺——這女子正是柳雲嬌!
杜如晦嚇得跌倒在地,口內叫道:“我婿快救命!”
賢傑內心暗笑:“杜大人真會裝蒜。”他忙揮劍架開了雲嬌的劍,笑道:“雲嬌,休要魯莽,杜大人一時作戲耳,豈可當真?”
“作戲?這老渾蛋用美人計害你,你還替他說好話?”雲嬌氣咻咻說著,挺劍又刺,那寒光閃閃的寶劍直指向杜如晦的脖子……
賢傑怕雲嬌真弄出什麼意外來,忙一把磕飛了她的劍,叫衛士強行把她架了下去,勸道:“雲嬌,你且去歇息,我還要和杜大人商議國家大事呢!”
雲嬌甩開衛士,氣哼哼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就等著做他的好女婿去吧!”說完,淚飛如雨……
賢傑慌忙上前安慰道:“雲嬌,你別這樣……”
“我不要你管!”雲嬌劈手給了賢傑一個耳光,哭著跑了出去。
杜如晦搖頭笑道:“不得了,想不到杜某一席話,引得醋潑壇倒……罷了罷了,我收回我說的話,再也不敢招你為媚了。還是快去勸勸柳將軍吧。”
賢傑苦笑道:“真是對不住……杜大人且回驛館歇息,今夜之事容後再議,我且去辦點私事。”賢傑說著,走出屋去,追雲嬌去了。
雲嬌跑進一座竹林裡,對著竹枝又打又踢,眼淚似斷線的珍珠流淌。她瘋似地踢打著、哭叫著,象在與人拼命一般……她的手被竹枝掛得鮮血淋漓,然而她卻不知道疼痛。
忽然,她的拳頭落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原來是賢傑站到了她的身邊,任由她踢打著。她的血已把賢傑的衣服塗得斑斑駁駁……
忽然賢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從懷裡掏出一瓶金創藥,倒了些粉末,敷在雲嬌手上,接著撩起自己的袍子,撕下一截布,替雲嬌包紮起來。他包得很仔細,也很細心,輕重、力度都捏拿得恰到好處,生怕再一次弄疼了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