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兒駁得啞口無言,彷彿自己真是做了件罪大惡極的事似的,心頭一酸,竟也失聲哭了起來。
看著眼前兩個淚娃娃,葉星臨左顧右盼,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看著唐月兒那雙擦破了皮流血的雙手後,心中真是又悔又恨,正想上前去給予幫助時,唐月兒一雙水靈的大眼又瞪了過來,指著他哭罵道:“你滾!你滾啊!混蛋!嗚嗚嗚——”
唐月兒這麼一罵,似乎打破了葉星臨心中最後的防禦,葉星臨心有委屈。
畢竟都是小孩子,不管了,先哭了再說!
一旁的葉天不但沒有理會,反倒是看樂了,他懷抱著雙手嘿嘿作笑,道:“小藏,你長這麼大,我還沒見你哭過呢,呵呵,你呀,真是太讓人放心了。”
葉藏沉默不語,品味著剛才葉天那句“真是太讓人放心了”,畢竟葉天剛才的語氣裡,參有不少別樣的味道。
其實葉天兩父子早就來到了,只是在呆在一邊看好戲罷了,對於父親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管,袖手旁觀的惡趣味,葉藏倒是瞭解的,但那位李大伯也這樣,他就不明白了,而且那李大伯自看見他們二人後,便時不時似笑非笑的朝葉天看過來,直叫葉藏大生疑惑。
此刻的葉星臨眼睛瞥見自己的父親,頓時一邊叫喚老爹一邊繼續哭。葉天微微一笑,心想自己終於可以扮演父親的角色了,正想出言安撫小兒子時。
“老爹,給錢買糖啊,嗚哇哇——”
…………………………
距離黃石城步行大約半個時辰路程的距離處,這裡有一個三十丈圓的荷塘。
粉嫩而高挺的荷花就像一個個美麗高潔的女子,修長的青腿使她們凌立於清水之上。有萬千荷葉傾倒在她們粉嫩的麗容之下,臣服於她們的纖纖美腿……
荷花多情。半開的像一個羞澀的閨家少女;盛開的似一個熱情的舞蹈女郎;而那些掉落了一兩片花瓣的,也似一個衣襟半開的煙塵女子……然而,荷花又是孤獨的,在連綿起伏的寬厚綠葉上,只有不過三五之數的出水芙蓉。她們美麗,她們多情,但她們卻是神聖,出淤泥而不染。即使心存歪唸的綠葉也不敢有絲毫輕薄,它寧願一直遠遠觀看著她,聞著她那隱約的清香……
荷塘附近有一間簡陋的小木屋,小屋的門簷上掛著一個牌匾,匾上寫著三字:
“天荷居。”
這三個字一眼就可以看出是由三個完全不同的人寫上去的。那“天”寫得蒼勁有力,狂放不羈;而那“荷”字則寫得幽雅細膩,像是出自女兒家的手筆,至於那個“居”字……不像字!
這間小屋看樣子只能住上一個人。哦,果然。
“吱嘎”一聲,門開了。木屋裡面走出一個顫微微的燭須長髮的老人,枯槁乾癟的臉容上有著深深的皺紋,把那雙眼睛壓剩了一條細縫,外人已經看不見他的眼神,哪怕他的眼神凌厲逼人。
老人佝僂著背,一走一跌的走向了一條狗旁邊,一條大黑狗!
這條狗不但大,而且壯!只怕它站立起來,比一般人都要高!它很特別,在這麼一個大熱天,它並沒有像其他同類一樣,張著大嘴,伸出大舌頭來呼氣散熱,而是把自己一顆碩大的狗頭伸進了水中!只剩下露出水面的兩個小鼻孔。
“啊!咳、小、小黑!你沒死吧,咳咳。”老人一看到黑狗的頭埋進了水中,頓時驚呼叫喚,但他一邊急迫叫喚,瘦弱的胸膛也一邊急劇起伏,急劇咳嗽……
“唰啦!”一聲,那隻名字與體形完全不吻的小黑,抬起了水中的頭來,打了個噴嚏!鼻孔裡噴出了好多的水,像個澆花的噴灑!它對著老人張大了嘴巴,露出了一排整齊雪白的狗牙,它不是在賣乖,它只是打了個哈欠……
“撲通!”一聲,狗頭再次掉進水中,它似乎很累。
看到小黑沒事,老人鬆了口氣,然後走向了一個小棚,棚裡堆滿了柴草,而在乾草之上,正安詳地蹲坐著一隻花母雞,母雞蹲坐時,眼睛都是閉上的,這隻也不例外。
老人走到母雞面前,像是訪問一個老友,沙啞的聲音,卻似恐嚇的道:“小花……今天沒菜下飯了……”
聽到人聲的小花睜開了小小的雞眼,在兩隻雞爪的支援下,站了起來,露出了那隻拳頭般大的雞蛋,它雞爪動了動,把那顆雞蛋踢了出去,它似乎很不在乎。
老人滿意的呵呵一笑,他屈著顫抖的腿,艱難地蹲下身子,伸出一隻如骨爪般的老手,摸了摸小花的雞冠,然後雙手捧起那顆留有餘溫的雞蛋,在小花身邊坐了下來,他不是想陪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