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姑娘去哪裡,方重生都會追隨姑娘的左右。”
慕容孤芳點頭,道:“很好。”她垂下簾子,半身偎入了方重生懷中,好像已變得衰弱不堪。這一次她敗得實在大慘了。
前行半里,馬車在一座剎的前面停下。古剎的門即時大開,一個和尚現身出來,遙遙的一聲佛號。正是變化大法師。
慕容孤芳的語聲即時從車廂內傳出來,道:“變化!”變化大法師應道:“果然是姑娘。”隨即嘆了一口氣。
慕容孤芳道:“我們失敗了。”
變化大法師一點也不奇怪,道:“看見姑娘乘這輛馬車晝夜趕路,貧僧已想象得到。”
慕容孤芳道:“你上車。”變化大法師道:“好的。”慕容孤芳接著吩咐:“小方,你將事情詳細跟大法師說一遍。”
變化大法師聽得很用心,偶然也發問一句,神情卻越聽越疑惑。慕容孤芳閉日靜坐,不插一言,一直到方重生將話說完,才張開眼睛,問道:“變化,你聽清楚了?”
變化大法師合掌道:“阿彌陀佛。”幕容孤芳道:“你可知錯漏出在何處?”
變化搖頭道:“想不透。”他一聲嘆息,接道:“這件事實在匪夷所思。”
慕容孤芳嘆了一口氣。變化大法師接道:“我們的計劃可謂無懈可擊,而且由始至終,無疑都進行得很順利。”
慕容孤芳道:“偏就到最後一步慘敗。”
變化大法師嘆息道:“沈勝衣果然名不虛傳。”
慕容孤芳道:“以我所知,這個人前前後後,助人解決過不少奇奇怪怪的事情,判斷非獨迅速,而且準確。”變比大法師道:“據說是的。”
慕容孤芳道:“我卻實在難以想象,他如何能夠在最後關頭看破我們的計劃,及時趕到將白冰救下。”
變比大法師道:“貧僧一樣。”慕容孤芳咬唇道:“不管怎樣,我也要與他一較高下。”
變化大法師道:“貧僧也有這意思。”
慕容孤芳盯著他,道:“這一次,我們可能一再失敗,面臨末日。”
變化大法師道:“貧僧早已參悟生死,姑娘不必為我操心。”
慕容孤芳道:“你是出家人,像這些事情,我實在不該將你牽涉在內。”變化大法師合什道:“士為知己者死,姑娘又何必多言。”
慕容孤芳道:“以你看,我們什麼時候再採取行動的好?”變化大法師道:“那若是別人,所謂迅雷不及掩耳,當然是越快就越好,但沈勝衣既然是如此足智多謀,定必會考慮到我們有此一著,以其如此,不若從長計議,一方面,我們有時間檢討一下,也好再訂出一個周祥的計劃。”慕容孤芳道:“正合我意。”變化大法師道:“那麼,我們就留在這座古剎如何?”
慕密孤芳嬌笑道:“知我者,變化大法師。”
變化大法師長喧佛號。也就在阿彌陀佛聲中,馬車駛進古剎之內。
古剎那道門方閉上,旁邊一株大樹上,一個人就飛鳥一樣落下。高冠錦衣,白髮長鬚。風入松!
他的目光落在那道方閉上的門上,閃爍不定,彷彿在考慮什麼。沉吟了一會兒,他的身形又飛起來,飛回那株大樹上,一閃不見!
第二十四回 紅衣老人
梨花細雨黃昏後。又一夜開始。快活林中仍然是那麼熱鬧,與平日並無不同,只是燈光已因為細雨變得迷離。
細雨蕭騷,庭院中燈火同樣悽迷,入夜之後,沈勝衣就搬了一張椅子,獨坐在堂前石階之上。劍放在膝上,他左手不時輕撫劍柄,好像隨時都準備拔劍出鞘,一劍刺出,卻又似在等候什麼人降臨。他很少這樣緊張。
方重生的武功與他顯然還有距離,慕容孤芳若是他的對手,根本也不用找來方重生。
也許他還未知道這一點,但慕容孤芳亦沒有任何表示今夜要到來。難道他今夜要等候的並非慕容孤芳他們?江湖上,又有誰能令他這樣緊張?又怎會突找到這裡?
燈火倏地搖一搖,白玉樓大踏步從堂內走出,走到沈勝衣身旁,忽然道:“你實在不用這樣緊張。”沈勝衣忽然苦笑了一笑,道:“我其實並不是故意這樣子緊張。”
白玉樓道:“是因為不停有人在院外窺視?”沈勝衣一怔,笑道:“那個人縱然是老手,也不是高手。”
白玉樓道:“我看見他也是太急功,以致暴露形跡。”
沈勝衣道:“我們該怎樣?由得他在外窺視?”
白玉樓道:“我倒想嚇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