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或許是黑豹衝動的沒有來得及細想老狼的用意,畢竟老狼是隻老道深算的戰將。或許,是黑豹衝動的有些遲鈍,比老狼慢了那麼秒的時刻。
當兩張堅如磐石的利齒相互即將碰撞時,老狼的頭部竟在這種不可思議的情況下向外轉動了一下,狼嘴躲過了撲面而來的狗嘴,朝向黑豹的另一側的脖頸處的喉嚨伸去。隨後,黑豹再次試圖甩頭掙扎時,狼嘴已咬合住了半個脖頸,疼痛在黑豹的脖頸中瞬間爆發了。黑豹強力忍著突來的疼痛,奮力極速的甩動身體,同時用它那碩大的狗嘴咬向了對方。甩動也只能增加它更多的疼痛感。
也許是天意,黑豹甩動的時刻,老狼的利齒沒有機會進行持續的深度咬合。終於,狼齒在黑豹的脖頸中脫落了,只是黑豹的脖頸處被撕扯下了一塊頸肉,血紅血紅的頸肉在狼嘴中渲染著,滴流著。幸運的是狼嘴中的利齒只是傷及到黑豹脖頸處的半個大動脈,隨之伴來的只有殷紅的鮮血,更強烈的疼痛感。
這千鈞一髮的幸運,黑豹得感激父親,只有父親純種藏獒才會擁有寬厚的脖頸。父親賦予了黑豹作為藏獒擁有的體格,也包括那寬厚的脖頸;作為半個藏獒的黑豹如果沒有藏獒的體格,恐怕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先前開始的撞擊就足夠可以讓黑豹自己因體力不支而敗退了。所以,黑豹一定得感激父親,感激的不止是父親,還有在幼時死去的警犬黑背阿媽。更要感激自己幸運的擁有父系純種藏獒和母系警犬黑背各自的一半血統。
老狼的利齒從黑豹脖頸處脫落後,還沒來得及快速的吞嚥掉口中的頸肉,便疏忽的被這條黑色大狗朝自己的命害之處伸去。真的可以說是天意;從黑豹掉頭從下往上,直直地朝老狼暴露無疑的喉嚨處伸去時,沒有老狼的阻攔躲閃動作,也沒有什麼能不能完全咬合住,不像之前老狼只咬住了黑豹的半個脖頸的問題。老狼那適當不過的下部位的脖頸,似乎恰恰就是為黑豹強勁有力的大嘴設定的。
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誰也沒有料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最先感到驚訝的是黑豹,這讓它感到措手不及,不可思議,當然不可思議的還有老狼,而此時的老狼臉上帶著些許自我的得意。
欣慰的是它只是出於一個本能動作,頭部稍稍向前抵禦了一下對方的大嘴,就意外的躲避了黑豹那強勁有力的大嘴,幸運不是那麼的十全,老狼的脖頸中,不但輕輕地被對方的利齒劃了幾道血痕,且它剩餘的另一隻耳朵被黑豹大嘴中的幾顆犬齒勾斷了。不管怎麼說,可好歹與死神擦肩而過,總算保住了條老命。
驚訝之後的黑豹是憤怒的,它怎麼也無法想到本是可以一口咬合住對方脖頸的命害。卻意外的沒有咬到?它驚訝的憤怒,憤怒的鬱悶不已;所以它要憤怒,也只有憤怒才能解決掉心頭上的所有疙瘩了。
或許是黑豹脖頸中的疼痛無法使自己向上的衝擊力量了,或許是老狼也會和黑豹一樣,也會有幸運時刻的降臨。
意外之後,便又陷入了一陣對峙!
第十六章
鵝毛大的雪花依稀落在了兩隻猛獸的身上,從兩頰至背部,雪花能覆蓋了它們的身體,卻覆蓋不了它們對峙的目光。
對峙的目光永遠是那麼的凌厲,歹毒,堅定;甚至還帶著些許蔑視,尤其是當仇家與仇家的對峙。
黑豹怎能忍得下這口怒氣,簡直狂躁到失去理智了,這種憤怒中似乎還要摻雜著作為半隻藏獒的恥辱。打鬥了半天,自己卻損失了脖頸中的一塊頸肉,而對方呢?區區只是被我劃上了幾道牙痕,而且還是差點被我咬合住脖頸命害處,卻意外的沒成功咬合住。恥辱勝過了憤怒,比黑豹脖頸的疼痛還要疼痛上數倍;作為還可以算是合格的藏獒,起碼它的體內流有百分之五十的藏獒血液,黑豹就算是犧牲也要維護住作藏獒的尊嚴;因為祖先遺傳在它的血液中早已告訴過它:永遠要維護做藏獒的尊嚴。哪怕是死!祖先的訓示讓黑豹更加註重起自己作為半個藏獒的應有尊嚴,它絕不允許這種恥辱洗刷了祖先世代維護所英雄悲壯的長河中去,就算是死,它也要死得有尊嚴。
為了對得起父親給予它擁有一半純種藏獒的血統,黑豹別無選擇;它要以死作為代價來彌補剛才的脖頸恥辱了,它現在只想著把老狼咬死,以報這不可磨滅的恥辱。由於雪花的的零落和冷氣的透析,脖頸中血液凝結時,越來越多的疼痛感刺激著黑豹粗壯結實的四肢開始立定不寧,顫抖個不停;可黑豹還是強忍著巨大的疼痛盡力掩飾著自己發抖的四肢,黑豹再如何完美的掩飾,也終究逃不過老狼老道深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