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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了。滿洲人入主中原,也是大勢所趨,我輩豈能螳臂擋車?!”

葉思任冷笑道:“你不必解釋了。反正是人各有志。今後你走你的陽光路,我走我的獨木橋。倘若相見於沙場上,刀劍無情!”

劉不取道:“葉先生,清兵已經到了城外了。城裡一些大戶人家,公推那馮和風跟馮階父子出面,打著‘大清順民’的牌匾,到城外清兵大營中歸順了。”

葉思任道:“這等無恥之徒,與我何干?人各有志。”

劉不取道:“我知道,葉先生必是因了葉老先生的去世,因此對滿洲人頗存偏見。其實洪先生當日也是出於好意,卻不想葉老先生脾性耿直如斯!江南名士,象錢謙益,吳梅村等人,如今大多已歸順了大清。”

葉思任道:“葉某一介草民,豈堪名士兩字?倒是我爹爹,平日裡雖然糊塗,關鍵時卻清醒得很,哪象一干文武大員,滿洲人一來,爭先恐後都獻忠心去了。”

劉不取嘆了口氣道:“葉先生,時者,勢也。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這話從我口中說出,實在是有些淒涼了。但願葉先生好自為之。”

葉思任轉身便要進府去。劉不取道:“葉先生,我想見一下週菊,不知可否?”

葉思任道:“就你現在這幅形象,周菊她會見你嗎?你應該知道她的脾性的!你還是不要去傷害她了!”劉不取從懷裡掏出一張手絹,道:“葉先生,當初是你托葉老先生將這張手絹轉交給我的。沒想一年時間不到,便物是人非了!你把這張手絹交給她,她自然會見我的。倘若她不願見我,我立馬就走。”

葉思任執拿著那塊手絹,深嘆一聲,道:“果然是物是人非了!你先到廳上坐著吧。但願周菊她不要想不開才好!她可是個苦命的女子!”劉不取聽了,雙眼一熱。

兩人到了廳上,劉不取笑道:“葉先生,當初在杭州西湖邊上,你邀我到你家來喝茶,今日卻如何如此這般冷淡待我?在下不過只是換了一身行套而已。”葉思任道:“劉兄這話說的倒是輕鬆。劉兄你如今可以瀟灑,葉某卻沒有那份閒心了!人生在世,真要活出情趣來,只在肝膽兩字!既無肝膽,何來瀟灑?!”

劉不取聽了,默然垂首。

葉思任便去了周莘屋裡,恰好周菊也在。葉思任猶豫了一下,將那手絹遞給周菊道:“小姨子,劉不取來了。”

周菊笑道:“姐夫,你別開玩笑了,哪來這種巧事?!”

周莘愣了一下道:“相公,你說的可是真的?”

葉思任跟周菊道:“小妹子,你看了這方手帕便知分曉了。他現在便在廳堂上。菊妹子,須知人生在世,不必拘泥於一人一事,凡事都有活眼!”說著,眼睛忍不住紅了起來。周莘琢磨著他的話,心裡納悶。

周菊接過手帕看了,心下一喜,忙去了自己的閨房。葉思任跟周莘道:“娘子,劉不取已經投了滿洲人了。但願周菊不要想不開才好。”

周莘嚇了一跳,道:“相公,這便如何是好?真是孽緣!修流已經是那個樣子了,怎地如今菊妹又碰上這種事?!”

葉思任嘆道:“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周菊閨房裡梳妝好了,出了房間,滿心喜悅地來到廳上。她見到劉不取的裝束,猛然一驚。劉不取笑著站了起來,深情地看了周菊一會,隨即將髮辮掉到腦後,道:“娘子,你瘦了。不過卻是更加清麗了。這一年多時間,就象做了場夢一搬!”

周菊瞪大眼道:“相公,你如何這身打扮?!男不男,女不女的?”

劉不取笑道:“娘子,有些事你可能永遠都弄不明白的。我也不過順其自然而已,我這一生,也就在這一年中,算是看得明白了。”

周菊拿著那張手帕,看了一眼,忽然淚如雨下了,道:“相公,周菊情願一輩子為你守節,可你卻將妾身最看中的東西給弄丟了!”

劉不取拿過她手中的手絹,把展開來唸道:“清水如煙雨漫漫,菊白透爽氣橫秋。娘子,這方手帕,我一直藏在身邊。如今總算跟娘子團圓了。不取今後願與娘子歸隱山林,不求富貴,只求日日廝守在一起。”

周菊道:“相公再將詞句倒過來看一下。”

劉不取將手絹倒過來看了了,愣了一下。周菊道:“我原以為劉先生是個男人,只怪妾身有眼無珠。十萬將士齊解甲,竟無一人是男兒!妾身已無家可歸,這國也亡了。天下之大,豈有歸隱之地?!劉先生,咱們就此別過了!”說著,她輕輕看了一眼劉不取,便回自己房裡去了。

劉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