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行。誰要敢欺負她,我便敢和他拼命。
當初是我硬是要走入宇的世界,讓她看見我,注意我。如果她因此受傷了,那麼我的罪過是不是太大了些?如果沒有我的話,那麼宇此時應該更為快樂吧?
這些問題時時會在我腦海中糾纏,讓我耿耿於懷的不是別的,而是我拉著宇一同走進了,這條不被常人所接受的道路……
第二天,便收拾了一下行李,和宇一起帶著君向拓展基地進軍。君一聽說要在那裡住上一晚,一下就蹦了起來,跳得老高,興奮的不得了。
在去郊區的路上,君向我坦白說:“羨羨啊,我好開心啊。住在外面,就可以不做作業了。”
“……君,回家之後,作業是要補的。”君是獅子座的,最不喜歡別人波她冷水。不過回家之後,本就是要補拉下的作業。現在先給她打個預防針,等到宇要求她補作業時,她也就沒有那麼大的脾氣了。
君聽了我的話,很不愉快的說:“羨,我不要你說話了。”說話就屁顛屁顛的跑到宇的身邊,拉著宇的手,一直拖著宇往前走。一邊走還一邊說:“媽媽,我們都不要睬羨羨,好不好?”
“……”宇還處於無意識狀態,完全就不知道我和君是怎麼槓上的。疑問的眼神看我,我只得回一個‘不是我的錯’的表情。
我以為宇會幫著我,誰知道才走了幾步,就聽到宇對君說了句:“嗯,好啊,我們都不睬她。”
“我們今天都不要和她說話,好不好?”
“好啊。”
“……”看她們兩個很是歡快,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面。只留下我一個人傻在原地,惶恐。一天都不和我說話?君這麼狠?宇也跟著君不睬我?
不過在孩子面前,總要有個當‘壞人’的,我不想宇做壞人,所以就讓我來做吧。當然提到教育,我遠沒有宇有辦法。
“希,傻站著幹嘛呢?還不快點兒。”宇在遠處喚著我。
“哦……”連忙點頭哈腰的,一路上跑跟上,很輕聲的嘀咕道:“老婆大人教訓的是,小的從命。”
孩子終究是孩子,沒過個幾分鐘,她就忍不住想要和我說話。但又礙於面子,只能對著宇問道:“媽媽,我們不睬羨羨,她是不是太可憐啦?”
我剛想開口說:“別,你可千萬別同情我,我不可憐。”一抬頭就看到宇在瞪我,示意我不準胡說八道。
宇直接忽略了我的一臉委屈,柔聲對君說道:“君不是說好,今天都不要和羨羨說話的嗎?”
“可是……”君歪著個小腦袋,看了我一眼,便不說話了。
“君一會兒說,不睬羨羨,一會兒又想和好。像君這樣不守信用,是交不到好朋友的。”宇的聲音一直是柔和的,對著君說話的時候,更是溫柔的很。
“什麼叫‘不守信用’啊?”那個小腦袋又是一歪,眨巴著大眼睛,望著宇問道。
我突然就懂了,宇為什麼要跟著君發瘋說不睬我。原來繞著個大彎子,就是想教會君一個做人的道理。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我也學著宇的口氣,對著君說道:“君,做人要一諾千金。不要輕易給別人承諾,給了就一定要做到。否則便是那無信之人,算不了君子。”
“什麼叫‘一諾千金’啊?”
“額……還是問你媽吧。”我還真不是那做老師的料,肚子沒有墨水。沒文化的後果就是孩子問個問題,就能把你給噎住了。
也不知道,宇對著君解釋了多久,才讓這個四歲左右的孩子,明白什麼是‘誠信’。
在去郊區的車上,把君哄睡著之後,我輕聲對宇說了句:“宇,你真是用心良苦啊。”
“你以為孩子整天這一聲聲‘媽媽’是白叫的?”說完之後,宇伸手握住了我的手,緊了緊又道:“希,別多想。”
“宇,放心吧。人,就是一條河,不是嗎?”對著她笑,繼續說道:“其實,兒時的記憶裡,媽媽也有對我好的時候。只是不知什麼時候,一切都變了。”
一直以為愛很重很重,為她心痛悲傷,牽動呼吸。在往後回顧,暮然回首的瞬間,才驚覺其實,愛很輕很輕,宛如空氣。
一直以為愛很深很深,為她難以自拔,擾亂思覺。隨歲月增長,坐看雲捲雲舒時,才恍悟其實,愛很淺很淺,宛如記憶。
一直以為愛很高很高,為她攀爬懸崖,摘取世間最美的一朵小花。在墜落高崖時,看見滿天松葉風中悠揚輕舞。才發現其實,愛很低很低。
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