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平是唯一知已,雲一平的性命即是他的性命,此際雲一平命危西山,何能責怪運算元不應如此。
突然,北神龍天翔雙眉一挑,厲喝一聲:“什麼人?鬼鬼崇崇躲在屋頂。”語音未畢,廟頂上傳來三聲鷹鳴,淒厲之極。
鷹嗚之聲,剎那間已出數里之外。敢情這三人正是卡雄他們方才溜出之後,並未立即走開,而是躲在上面偷聽,此刻被北神驚覺,他們不敢再逗留,趕快逃去。北神龍天翔臉色陡變,將假圖拋給夏日炎,道:“訊息被劍鷹幫得去,妙運算元必有危險,我得及時趕上。那張假圖是妙運算元住宅周圍機關佈置情形,非有此圖無法進他住宅,以後你可將圖向他換取玉像。”
龍天翔交待後,正轉身要走,後面忽傳來:“請慢走。”之聲。
龍天翔扭頭一看,但見一丰神俊朗,容貌俊逸的少年,躍步超前。
北神一怔,只覺這少年身形容貌和自己愛子龍射英,長得維妙維肖,絲毫不爽,但事急,無暇顧及,倉忙道:“少俠若有賜教,後會有期,只因佛光玉像如落在劍鷹幫之手,武林浩劫,不堪想像,所以恕我不能再稍為耽擱。”
龍野聞言,呆然怔住間,清嘯聲中龍天翔,身影已杳,一點黑影,帶著嘯風銳聲,隱沒在晨霧迷浮中。
龍野失魂落魄,直視廟門,如有所失,宛如大海孤舟。茫然無依,心靈空寂,泫然欲泣,但卻說不出所以然。
夏日炎嘿然無語,轉身欲將假日交給天心禪師,突見他閉目而坐,寂然不動。
一個可怕念頭,閃電掠過腦際,夏日炎心頭一震,伸手一按他的脈,跳動甚微,欲微欲續,暗吃一驚急忙叫道:“禪師,禪師……”
天覺大師聞聲驚覺,忙伸掌抵住禪師背心,一道熱流緩緩導人……
第七回 危機重重
天心撣師悠悠睜開眼睛,淡淡一笑,道:“西方極樂,功成正果,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你們不必驚惶……”
天覺已經感到不對,淚水泉湧,上前跑落地上,道:“大師兄有何遺諭?天覺必竭力做到。”
夏日炎目睹天心排師心喘吁吁,似正勉強忍受痛苦,他趕緊轉到排師背後,伸掌匯出自家真力,貫注禪師體內,助他壓制重傷的內腹,並助長其殘存生命力。
群雄知道這一代高僧,眼看就要返歸極樂,紛紛肅容站定,僅有冷麵秀士與崆峒四子等寥寥幾位,素來與少林派不睦,悄悄溜走。
他們幾位這種舉動,對於少林派辱海之極,黃勇、龍野等勃然色變,若非天心禪師鶴駕歸西在即,否劃必將教訓他們一頓,但仍禁不輕哼一聲,對於這些人惱恨在心。
天心禪師強忍痛苦,沉聲道:“天覺師弟!”語音堅定,不減往常。天覺大師應道:
“天覺在此,恭聽遺諭。”
天心禪師緩緩指向龍野,繼道:“本座奉先師遺諭,執掌嵩山少林寺以來,總共有五十多年,外派人士對於本門有恩者,不可勝數,但其中首推這位龍小俠,對本派思重如山,以後他尋找本門一位借家逆徒復仇,你們不得過問。”
天覺大師肅容敬答:“叛逆之徒,人人得而誅之,少林寺門下絕不會為逆徒而忘卻大恩。”
龍野聽得有點慚愧,熱血上湧,臉都紅了,立刻突然道:“晚輩略較博力,義所當然,撣師不必瑩擊於懷。至於後輩和貴派那位華雲海的芥蒂,只不過意氣小事,就此一筆勾消,不再計較。”
天心撣師向他微微一笑。他再轉向跪在面前的天覺大師,道:“本門有一位俗家後起之秀孫大真,天生異稟,聰慧無比,現已得乃父孫堂的真傳,而且有青出於藍之勢。你回程時,順便帶他回少林寺,麻煩返修的二師叔,傳授他本門達摩祖師內功心法,異日功成之後,令他竭力消除劍鷹幫這批惡魔……”話尚未完,一陣頭暈目眩,腹口血氣之衝,鮮血衝口而出。
天覺大師急聲道:“師兄尚有何遺諭?”
天心排師喘氣道:“記住,劍鷹幫消滅之後……孫大真……應……”
語音愈來愈微,終於一代高僧;鶴駕歸西,少林寺一代掌門人,從此長埋地下,但亦為少林後輩留下不可磨滅的功績。
群雄如喪考妣,不上宛惜,他們含著一眶熱淚,悄悄地離開斷腸古寺。
群雄走後,正殿中充滿著一片淒涼寂莫,紅紅倚在龍野肩上,這一位向來堅強調皮的少女,眼看這幕慘劇,忽然間變得柔弱起來。
黃勇自告奮勇,自願到江陵城叫一輛馬車,來裝載天心排師等六位高僧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