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
龍野暗忖:“這人確是驍男,中毒後尚能砍斷這麼一大片桃樹!”
他孤獨一人和白森森的屍骨相處,不由有點毛孔驚然,他緊移開眼光,忽然又和那支長及四尺,白光閃閃的寶劍相觸,愣了一愣,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但細細想來,欲又不知在那兒見過。
他咄咄稱怪,將自己的蜈蚣劍人鞘,隨手拾起那把長劍,細細觀看,總是想不起在那裡見過。
他悵然久之,將那把長劍放回原處。眼光移及另一把紅光耀目的寶劍,好奇地拾起來一瞧,但見劍身上隱隱現出“朱雀”兩字。
他將朱雀劍放回原處,暗忖:“白劍放在他的右旁,要見死者是使用白劍,但紅劍又從何而而來呢?”
他呆思了一會,萌起惻隱之心,想道:“我既然到此,總算和他有緣,不如交將他再屍體埋葬,以免暴骨荒野。”
當下拔出蜈蚣劍,在地上劃一圓坑,深及三尺。”再將劍插在圓坑中心,大喝一聲:
“起。”
說也奇怪,被他劃過圓田圈的泥土,居然整塊粘在劍上隨劍上升,泥石不落。這真是妙絕人寰的事,這等施為,不但需要勁力雄厚,而且尚需要吸力貫足劍尖,泥土方不至松落。
這種功力,名叫“長虹貫日”,武林之中,只怕除天縷派以外,無人能辦得到。
他輕輕將這大塊泥土放在一旁,登時地上劍劃之外,現出一個整齊齊的大坑。
龍野把屍骨正在炕中,正待將那兩把寶劍投下陪葬時,驀然看到屍骨下那桃樹身上,寫著不少字,筆劃人本三分,分明是用內力指書。
他走近一看,上面寫道:“你若是南魔或其門下,我決不受你之思,請將寒骨放回原處……”
龍野看到這裡,暗贊這人志氣高傲,縱使暴屍荒野,亦不亂受他人覆骨之恩。並且由此句遺言,可知必是和南魔有血海深仇。想來這片桃花陣必是南魔所設,南魔不知做下多少傷天害理敗德之事,唯恐仇家追蹤報復,是以安排這陣,用以保護自己。
龍野繼續下看。“如你是外人,請將紅白兩劍交給恩師北神,並向他說一虎無能,命殞眾香宮之桃花陣。甲午年仲春田一虎絕筆。”
龍野看畢,登時呆住,喃喃道:“北神……北神……奇怪,似乎在那裡叫人提起過?”
龍野呆呆地出神思索有頃,除夕黃昏受辱之事。再度映現腦際,尤其華雲海將要離開時,對蓬車上那位武功高強,英風凜凜的中年人,所說的那幾句話,記憶猶新:“閣下是北神何人?”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既然閣下是北神的門人,在下衝著您的面子,饒了這廝一條命……”
往事如煙,龍野如夢初醒,重新拾起那支四尺長劍,自語道:“啊!對了,劫走母親,救我性命的那位中年人,背上所掛的那支長劍,不正和這支一模一樣!”
猜出來之後,龍野推想:“那人是北神門人,這人稱北神為恩師,如此兩人,豈不是同門師兄弟麼?”
以華雲海那般盛氣凌人的樣子,一提到北神便談虎色變,可想而知,北神定是武林中了不起的人物。
從遺言年上看,田一虎死在桃花陣至今已三年餘,北神欲未來尋仇,除非北神不知道,否則就是南魔的功夫絕頂高強。
龍野沉思良久,猛然醒悟,自身安危未卜,想這些事又何益。趕快將田一虎埋葬妥當,並削本豎上墓碑。
他蹲下身子,遠足內力,指書道:“北神愛徒田一虎之墓。天縷派龍野於丁酉年春題。”
書後,他默默祝禱道:“前輩英靈安息吧,您未了之事小可定進力完成你的意志,將劍宋還你恩師。
祝禱畢,雙目凝視墓碑,正感慨間。忽然身後傳來噗哧笑聲,龍野大吃一驚,旋身後退,立加戒備。
以他的功力,可算武林一流高手,卻讓人悄沒聲地忽爾掩至,竟未知覺,心中焉得不大為吃驚。
他百忙中打重對方一眼,心中嘀咕起來。原來來人是千嬌百美,國色天香的姑娘。
只見她全身僅按著一襲魚皮,玉體半裸,肉色晶瑩潔白,惹人還思!體態婀娜,顧盼生姿,秀髮如雲,散拔到腰部以下。
她右手拿著一支長約八尺的釣杆,釣線是一條透明極細的柔線,因線端握在玉掌中,看不出到底到沒有釣鈞。左手提著來口魚籃,裡頭籟籟作響,大約釣了不少的魚。
那姑娘微微一笑,露出編貝似的皓齒,道:“對不起,使你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