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妙運算元,那個蒙面女娃是何門派?”
妙運算元打個寒噤,道:“這個怒小老兒不能奉告。”
白衫老人苦笑一聲,道:“這個由你,我也不勉強,可是老朽隱隱可推測出,她並不是中原武林中的人物,而是東夷扶桑……”
妙運算元聞言一陣顫慄,心膽破裂。白衫老人見狀,更證實自己所猜無誤,沉吟一陣後,轉移話題道:“妙運算元,請你將佛光玉像獻出。”
妙運算元怒道:“南魔,我們論交數十年,情非泛泛,雖然數年不見,但自你退隱之後,我無時無刻不思念你,今日你居然說出此語,豈不叫人心冷。”
白衫老人感激地一瞥,但立刻又悄然一笑,道:“你深重之友宜,南魔陸步深在九泉之下有知,必萬分慰懷,感激人世上還有這麼一位重義友人。不過,南魔和根本風馬牛不相及,請你不要胡亂牽連在一起,還是趕緊把玉像獻出,我無暇在此久留。”
妙運算元氣的臉色鐵青,張口結舌,終於氣極反笑,老淚縱橫道:“想我陳智中性情孤僻,生平一中,很少朋友,只有南魔陸上深及隴左雲一平兩位和我相交莫逆。不料雲一平身中奇毒,命在旦夕,南魔人面獸心,不但反臉無情,甚而見死不救。陳智中呀!陳智中,人世就是如此麼?”說著喉頭髮出只有他自己才可聽到的哀嗚,這不是罵,但比罵更悲慘萬倍。
要知一個生性孤僻,不喜和人交往之人,其內心蘊藏感情,也許較常人更為豐富,一旦此種感情遭遇外力破環,其痛苦情況,遠非常人可及。
白衫老人外表雖然毫無變化,但其內心實紊亂無比,妙運算元的真情,使得他為之感動莫名,真情激奮,已如槁木死灰的情宜,復又燃熾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白衫老人似乎決定什麼,喃喃低聲自語道:“時間自會證實一切,我現在不能小不忍而亂為大謀……”想著,定定神志,長吸口真氣,猛然躍出山峰,身形便如隕星般直下來。
妙運算元正沉於非哀中,但驀然見到這些景像,也不禁為之一愣,駭然驚住,眾人更是驚怔不已。
須知那峰顛至少高有十餘丈,峰下又是暗霧沉沉的深壑崖壁長滿了青苔,又溼又滑,毫無著力之處,因此不要說是山逢顛跳下來,就是沿壁攀援下來,也會失手墜落於那暗沉無底的深壑中。
然而白衫老人端的有意想不到的輕功,只見他倏然抖發丹田之氣,清嘯一聲,有如鶴鳴九天,清嘯中但見他陡地一捲白幡,罡風如幕,下黨速度為之一緩,又是一聲清嘯,那面白幡“呼”地一響,好像一朵白雲託在腳下,輕飄飄地落在小徑上。
眾人不由得瞠目結舌,佩服得五體投地。方才白衫老人使的身形,正是南魔昔年震驚天下“凌雲御空”的輕功,就是妙運算元,白修子,赤成子也僅僅在群雄齊聚古琴。
峰論劍見過一次。原是因南魔劍術已登峰造極,根本不須施展這種絕藝,並且南魔那次使用過種功夫,尚不及今日的精深妙絕。
白衫老人緩緩走到妙運算元身前,那兩道蒙朧眼光,突然像閃電一般明亮銳利,正色道:
“智中兄,必須請你諒解!並濁老朽有意跟你為難,硬在奪取佛光玉催,而是為著……”
“為著什麼?”妙運算元冷冷地道:“數十年的好友,不期相遇,不念舊情,還有何話可說!”
白衫老人嘆口氣道:“智兄,老朽再三說明南魔陸步深遠在三年前被劍鷹幫之文兵堂主洛普挫敗後,已含恨永絕人寰,你總是不相信。誤認老朽就是南魔本身,其實老朽僅不過面貌與他略似而已。”
話畢,把那根白幡一擺,“招引南魔,步登極樂。”這八個字在風中翻滾恍動,宛如南魔的靈魂幽幽出現,眾人心中登時感到陰森寒冷,不由的打個寒噤。
妙運算元不覺大為躊躇,暗忖:“他若是南魔,焉有自超渡自己之理?但若不是,為什麼面貌形態那般相似?”
白衫老人深深感慨道:“雖然我不是昔年的南魔,但卻和他極有關連,以後你自然知道。喂!閒話多說無益,劍鷹幫的人員,可能很快就跟著追來,還是快把玉像暫交給我。”
唐秀雄一聽大急,道;“師叔,不要被他騙走!”
白衫老人面色一沉,道:“住口,此等大事那有你插嘴餘地。頓了一頓,突然轉向暈迷不醒的隴右雲一平,厲聲道:“姓雲的,你的玩把戲能夠欺騙別人,騙不了我南……今日若不揭穿你的假面具,妙運算元一生清譽,將被你連累得恥見武林同道!”
唐秀雄聽他罵著自己授業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