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響,一團巨影破空騰起,然後電急照頭罩下,爪足大張,攻勢奇特。
這剎那間,龍野看出是一隻龐大無比的怪蜘蛛,摸約有個小圓桌面那麼大小,但覺它這一罩之下,簡直有如水銀瀉地無孔不人。
在這瞬間,龍野身形滑溜無比,飄忽不定,連踏七星十八方位,仍然沒法能避開對方攻勢,怒嘿一聲,使出怒掌開碑五神法之一龍虎會師,劈凌踏腳,硬架而出,風飆如幕,動力似牆,方圓之內,滴水不進。
怪蜘蛛似是自知攻不破又幕鐵牆似的勁風,淡綠光芒一閃,電急歸入原巢,須知這蜘蛛所使展的身法勁風,乃是六龍麗千的絕技蜘蛛密掌精妙絕倫,矯健靈敏,錯非天縷武學,剛猛凌厲,平常之輩那能接得下。
龍野長吁了口氣,掌心已自冷汗涔涔,一時之間怔怔地望著那隻蜘蛛,忽然心中起了一種幻念,想道:“設如遇到身形靈活輕快之敵人,使聲這招攻出,四肢並用手足大張,分別點他胸,背,上下四部分的穴道,決定百發百中,萬無一失。”當下細心揣摩,憑他火候精純無比,眼力奇高超人,不消多久,便已深深體會出其中精訣,默記心中。
復又過了蛇,蜈蚣,刺猥……以及各種奇形怪狀的毒蟲,龍野閱厲膚淺,無法全部看其名。
陸地毒蟲過去,便是水裡毒物,分別設定池,潛伏其中,偶而浮出水面,卻又極速潛入,直如龍魚鱉蝦,五花八門,把人的眼睛都看花了。
盡頭之處,靠壁懸掛一幅畫像,卻是一個羽衣星冠,道姑打扮的妙年之女,雲發低垂,姿容秀美,豔麗得有如仙珠譎降,玉掌斜握一柄長劍,雖屬畫像,美眸中隱隱露出灼然神光。
龍野不禁詫異起來,心中泛起一種似曾相識之感,卻又宛如在夢中見過似的,突然,他目光觸到畫像前,一張小桌,他面置著一疊黃皮畫冊,用紅筆寫著“奇獸萬宗掌”。
龍野心頭一跳,趕緊閉上眼睛,心頭猶自有如小鹿亂撞一般,本能地緩步向後退去,這正是他學藝正派,受薰陶感染的結果,雖暗室無人,他也不敢偷窺別人的武學。
他閉著眼睛,往後直退,忽覺腳下一空,普通一聲,水珠四濺,原來是跌落水池,這些水池之水,乃是流目凝玉井之水,冰寒刺骨,泛膚如劍。
龍野打個寒噤,急忙撥身上來,水漬淋淋,宛似落湯雞一般,倏見一道白光。
那道白光有如電馳星瀉,首尾一剪,凌空重又拍到,直似急箭離弦,帶出尖銳嘯聲疾攻而至,龍野大是不服這暗中動勁,右腕登時變得堅逾鐵石,呼的一響,打出一股奇勁的掌風,排山倒海般撞向那道白光。
那道白光倏地停留在空中,紋風不動,只有首尾微作弧形擺動,脆風觸及其身,即卸於無形,連足爪都未飄動一下,龍野心中大駭,但聽一聲脆響,那道白光電射而來。
龍野慌地一的招怒海藏龍橫掃而出,但覺那道白光身形又是一剪一錯,兩股彈力激撞過來,龍野低哼一下,如山崩地裂般,撞出去尋丈開外,轟地一聲巨響,龐大的身子,整個摔下來;那張小桌立時被他結實的身體碰得,肢離破碎。
龍野摸摸後腦,定眼看去,登時愣住,只見一隻約有手臂粗細的白蝦,悠哉,悠哉地歸入水中,苦笑一聲,自覺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野淺水遭蝦戲,堂堂男子大漢卻敗給這種小動物,可身也復可憐。
待要爬起身來,忽覺手中觸及一本東西,溫暖,一時間竟不忍釋手,取來一看,是一本張開的薄冊,密密麻麻的寫了一大堆,這是給他溼淋淋的巨掌一摸,印上五個水漬顯明的指痕。
龍野心頭又是大跳一下,原來是那本奇獸萬宗掌的秘復,待要放回原處,忽然目光觸及那墨跡疊疊之中,用硃筆寫上:“天縷派”三字,因為字跡赤紅而較粗,是以一見便能分辨出來。
他神情一凜,暗道:“莫不是和師門有什麼牽連不成?”
好奇心頓熾,再也無所顧忌,目光隨之移動,往手上之秘發瞧去:“當今武林之中,派別門戶,不知几几,然各家雖均擁有自認為精妙之絕學,可是在他面前,有如塵土,不屑一視。”
龍野讀到這裡,只覺此人口氣極大,驕氣凌人,儘管他一身絕學,足以睨脾江湖,卻也不該這等狂,有損作人之道。
……但我重複江湖,四處尋找金龍麗珠之後,始知百步之內,果有芳草,光是天縷一門,已非我所能望其頂背……龍野長長嘆出一口氣,信手翻過第二頁:“……他雖未親睹天縷傳人表演絕學,但由斷腸古寺那招斷腸無心掌看來,天縷武學重在剛硬威猛,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