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之下,立時辨認出來,那仰臥的素慢內的屍體,正是本門三十二代僅存的碩果尊元一老。
孫大真痴痴凝視著尊元一老的遺體,只覺胸中熱血翻騰,再也難以控制魂忿激動的情緒,大喝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撲拜在屍體之前,放聲大哭起來。
溫馨的舊情往事,現下都化成悲忿痛苦,這一哭當真是衷慟悲絕,誰說丈夫不彈淚,只因未到傷心處……悟海禪師也是淚涔涔奪眶而出,羞慚垂頭,沉聲道:“一切罪過,均是由於你這位庸材無能的師伯所致,賢師侄你快些節哀起來吧!”
孫大真已哭得淚盡血流,這一哭暫時發洩了他擁塞在胸中的悲忿,悟海禪師這時取出一塊綠光耀眼,六寸見方的古玉,道:“大真,你可認得這是什麼?”
孫大真立時肅容整衣,跪下道:“這是歷代祖師相傳的信物,誰奉渝掌受綠玉佛牌,誰便繼承本派掌門之職。”
禪師道:“不錯,不過還有一半你團顧忌不敢說出,即是奉接佛牌之人,若將劍牌遺失,定然將掌門之職傳於繼承嫡徒,自身須在祖師靈前發誓,踏遍寰宇,赴湯蹈火,也要尋回佛牌,交還按職之人,萬一在三年之內未獲,便要回祖師靈前自戳仟罪,再由該繼承掌門的嫡徒,復交職位於嫡錄孫他則繼其師遺志,走天下,尋佛牌,如又三年期滿,佛牌未得,那隻好再傳遺志,而後一代一代循傳下去,直至佛牌尋回本寺為止。
他說到這裡,歇了一下,伸手緩緩摩娑佛牌,神情之間,隱約流露出一點感慨。
孫大真不敢插問,沉跪靜聽。
悟海禪師又接著道:“你是否還記得本門三十代掌門師祖,於一夜之間,被俠盜落一谷偷去伏牌和佛光玉像兩件鎮山之寶麼,後來掌門師祖秉夜趕到斷腸古寺,與洛一谷惡鬥三天三夜,終於洛一谷為當時掌門師祖的氣魄感動,才歸回沸牌,卻堅持不住佛光玉像,著門師祖無奈國寺,但人精疲力盡,最後真元氣耗去而一命歸西,遺下各必取回玉像的命,可惜那俠盜洛一谷不久也年老壽納,一命烏呼,從此玉和埋沒於世,直至年前恩師為完成此遺,使演出斷腸古寺那幕血海深仇!”
禪師浩然一聲長嘆,繼道:“洛一谷生前劫盜天下,雖成名蓋世,無人奈何但死後怕仇人挖墓,鞭其骨,再則其身中珍藏許多稀世密室,是以生前便自制墳墓,機關重重,而每道機關的鎖,那是天下武林最玲稀之寶,本門綠光牌便是墳墓門的子一關,善哉,善哉,洛一谷一生聰明,卻留下此重大過失,萬不該將鎖的寶物,歸還失主,阿彌陀佛,浩劫,浩劫……”
孫大真聽到這裡,若有所悟的道:“請問師伯,遁世門活擒龍妙算老,逼問出洛一谷秘密之後,便四處殘殺掠奪,莫不是在蒐集進墳的鎖。”
悟海禪師倏然一抬目,寒光逼人,登時把孫大真嚇了一驚,忖道:“掌門師怕這等博通佛法,精深修性之人當且真發殺念,自家裡擔加身,猶未了結,又添一筆血仇,奈何,奈何?暗中感嘆間,只聽悟海禪師大聲道:“正是,祖師叔也回此而犄生,因為祖師叔不但是老碩果,且也是首位高手,遁世門不顧一切,段首先於昨夜暗算於他老人家,以削除本門主力,欲藉以想震駭威脅本派門人,以利今夜奪佛牌。”
孫大真心頭一沉,憑曾祖師叔尊元一老,那身精奧絕古的武學,競然也橫遭毒手,由此可見遁世門手段之辣,武功之高。
悟海禪師的臉色又變成沉著而堅定,他冷笑道:“其實這些惡魔也大低估了本派的力量,豈是叫人能輕信撼懾服的目前全派已哀兵必勝,他們不來則已,一來管教生的來,死的回!
這充滿血腥的意味,剛強不屈之意,孫大真無比震驚的望著掌門師伯,燈光照射下,昂胸端坐,雙目如電,充滿血絲,他像是突然發現,這個武功高強,儀態昂偉的師伯,壓根兒不該是佛門中之人。
於是他也感染了這分豪氣,激動的大聲道:“師伯語深中理,遁世門一出現管叫他們束手伏罪。縱然不來,我們也要萬里追擊,維護人間正義!”
這幾語聲如洪鐘,神威凜凜,悟海禪師凝注著孫大真,倏然呵呵大笑起來,聲如天雷連珠暴響,震動殿宇,卻復有一種悲槍之味。
孫大真也感染地憤慨,反而哈哈大笑。
兩人的笑聲合起來極響,四面的僧人俱詫異的睜著眼睛瞧了過來。
笑聲漸漸沉落,悟海撣師伸手撫摸著大真的肩膀,長嘆一聲道:“以佛骨深厚,不能成正果,原不應該插足這血腥的旋渦,可是本專存亡衰盛,卻全託了你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