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的花,還真有點刺眼。�
她知道華麗的花束比較適合姍姍姐或者其它女人,但卻永遠不會適合她。�
她為潘則安的愚昧觀察能力感到可惜。�
她固定在下班前五分鐘把這一百朵豔麗的玫瑰花處理掉,原本是要全數扔進垃圾桶,但工讀小妹看了覺得可惜,第一天就要求讓她抽了幾枝帶回家,結果第二天大夥兒如法炮製,每個人分一分很快的就分光了,搶手得很。
反正丟了可惜嘛!她想。
“慢慢分,垃圾記得要分類丟好,我先走囉,拜拜。”丁香笑著離去,還順手帶上門。
走到停車場,她開出自己的小車。
這輛MARCH她很少開,通常都是騎著小綿羊到處跑,只是最近開車的頻率變高了些,因為她打算在今天買一束花給自己。
她捨不得放在機車的籃子裡讓它吹風,就怕騎太快把花給吹壞了。
“回家了。”她笑了,笑得有點兒淒涼,車子順利地駛出停車格。
路上,她買了一束白色海芋,準備給自己。
她不要玫瑰花,不要她不要的感情。
易烯臣的對面坐了一個很美豔的女人。
這是他的第一個大客戶,出手很大方,對他很好,好到讓他覺得她好像對他覬覦些什麼、好到令他懷疑她是看中他的才能還是他的人。
只見她有意無意地甩了甩一頭染成咖啡色的大波浪捲髮,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上了唇彩的嘴唇微張。
她不是他喜歡的型!
易烯臣暗自批評著,低胸的豹紋上衣,她不冷嗎?現在可是冬天,她穿得太暴露了,不及格;眼神太勾人,心性不定,這也不及格;講話老是偏離主題,抓不到重點,更是不及格。
不過這種人,要當短期的情人好像不錯。
常瑀菲推了推他,手若有意似無意地滑過他胸前,挑逗意味十分明顯。“跟美女講話還閃神,是不禮貌的喔!”她噘起嘴,故作不滿狀。
“對不起。”他知道她是故意觸碰他的,但他不介意。“我們剛剛講到哪裡了?那……地板就決定先採用這種設計款式,好嗎?”
“好好好,都隨你,設計你最專業了,朋友介紹給我的,我一定信任,你一定會把我的咖啡廳裝潢得漂漂亮亮的。”然後,她的話題一轉,又偏離了。“我問你,你最近忙不忙啊?”
他順著讓她轉移話題,反正他知道這女人根本無心跟他討論細節,他只要決定好一切再跟她報備就行了。
“還可以,美女有什麼想說的?”他發現常瑀菲的眼神很誘人,而他決定當那個被她勾引的男人。
“沒什麼,只是想說你剛從英國回臺灣,會不會不熟臺北有哪些好玩的、好吃的,我帶你去;夜店去過嗎?”
“夜店……”他沉吟著。
突然,他的手機發出一陣短促聲響,打斷兩人的談話。
“對不起,我收一下簡訊。”他掏出手機一看。
Dich……
螢幕上寫著這幾個字,他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德文,他曾經修過,傳送的人,他也很清楚是誰。
他勾出一抹無情的、沒有溫度的笑。
“女朋友傳簡訊給你嗎?這麼甜蜜?”常瑀菲刻意的說著。
“我沒有女朋友,你想試試看嗎?”他笑得很壞,迎合著她。“你剛說的夜店,好啊,我跟你去,今晚就可以。”
“包你滿意的。”她貼近他,“你這男人,壞透了。你那樣問是在引誘我嗎?”
他又笑。
他已經決定要把她忘了。易烯臣心想。
少了她,他依然可以過得好好的,他可以笑、可以生活,只是笑得很冰冷,生活得很墮落。
懶懶地癱在沙發上,丁香啜著迷迭香、菊花等多種花單混合沖泡的花茶,迷人味道瞬間瀰漫整個空間。
最近工作很忙,晚上若沒有特別的活動,就容易教人想睡。
最近,她想易烯臣沒有想得那麼勤了,晚上獨處的時候不再像以往那樣哭得厲室口。
她逃避著,總讓自己忙碌,一忙完就上床去睡覺。
十點剛到,其實還有點早,就在丁香猶豫著該不該去睡覺的時候,電話響起。
她起身接起電話。
“丁香嗎?”打電話來的是一個女人,聲音很年輕。
“姐?”丁香有些遲疑地開口。
Bin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