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已不認得誰，因心魄凝珠以憤恨和怒氣覺醒，流雲此時只有殺意，無論蜀山仙界，皆殺。只是似乎不願看陶天沉。

不及盞茶功夫，星宿宮中，屍橫遍地。流雲依舊面無波瀾，明日微聲道：“流雲。”

流雲低頭看了他一眼，神色木然。

作者有話要說：

☆、十二

青金一步步走過去，伸手對他道：“流雲，你也不認得青姨了麼？”

青金將將碰到他的手，流雲眼中兇光乍現，一掌拍在青金左肩，將青金拍出丈餘遠。

陶天沉立在原地，只冷冷看著他毫無章法與人情的打殺，此刻方才沉聲道：“流雲。”

流雲看了他許久，竟開口道：“陶天沉。”聲音艱澀而絕望。

天沉不語，流雲道：“潘叔叔死了。總要有人為他償命。”

天沉看了眼屍橫當場的星宿仙君，道：“你已經殺了。”

流雲道：“你呢？”

陶天沉道：“我要殺的是你，不是潘少春。”

流雲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借刀殺人不是你慣用的麼？”

陶天沉道：“不錯，潘少春因你而死，蜀山容不得你，仙界的人殺了潘少春，你也不容仙界，往後，除了魔界，你還有去處麼？”

流雲道：“即便我回了魔界，你我之間呢？”

陶天沉道：“只要在一處，時間長的很……”

流雲冷笑，手臂暴長，捏著陶天沉的脖子，“我若殺了你呢？”

陶天沉道：“你不會。”

流雲看著陶天沉鎮定如斯，不由得手上用力，陶天沉的臉色立時發青，卻依舊鎮定的看著流雲。

流雲道：“你就那麼喜歡看透了人心，玩弄於股掌之間麼？連我也是？”

陶天沉道：“不錯，只是，你不是他們。”

流雲笑道：“如今，有什麼區別？”

陶天沉不說話。

流雲將陶天沉摔了出去，道：“你走吧。我說過，潘少春或死或傷，你我便如蜀山與魔界，勢不兩立。”

陶天沉道：“就算是勢不兩立，你也得與我在一起。”

流雲道：“不殺你已是難得，別逼我。”

陶天沉道：“那你殺了我吧。”

流雲一腳踩在陶天沉胸口，陶天沉口中血流不止，流雲道：“你逼著我愛你，恨你，殺你，再回魔界記你，憶你一輩子麼。陶天沉，我偏不如你願。”

明日此時開口，道：“流雲，你本非靈。”

流雲本已動搖，若真走投無路跟陶天沉會魔界罷了，明日這句話，如同壓倒流雲自欺的最後一根稻草，流雲回頭看了眼明日，對陶天沉一笑，有絕望的歡愉：“聽到了麼，我本非靈。廢了這副軀殼，便是夢中人。陶天沉，你我便可永世不相見。”

陶天沉廢了許久的口舌，因明日一句話，讓流雲拒他千里，一怒之下，執刀嚮明日擲去，流雲揮手將明日抄起，攔腰立定。

明日對陶天沉微微一笑，嘴角的志在必得，不言而喻。

陶天沉只是看著流雲，輕飄飄吐出一句：“除非你心裡再無我，否然，你無論抓著什麼，都是藉口罷了。你與歐陽明日，縱是同床共枕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你對我，便是恨，也已入心入肺，你與他，便是生愛，也是水月鏡花。”

如流雲所言，陶天沉就是喜歡看透了人心，將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一句話，字字戳心。流雲被他拆穿的體無完膚。

青金在天沉身後緩緩起身，道：“天沉，你何苦要這麼逼他。”

陶天沉理直氣壯道：“是他逼我。要與我不死不見。”

青金輕嘆一聲，拿起天沉的梅花刀，喚出一隻蠱蟲，喂以天沉的血，用梅花刀將蠱蟲剖開……橫刀像天沉斬去，天沉側過身，皺眉：“青姨，你便是殺了我，也於事無補。”

青金挺刀又至，“青姨不是要殺你，天沉，你錯得太狠了，青姨得救你。”

噬過蠱蟲的梅花刀如鬼如魅，陶天沉周旋許久，竟是漸漸落了下風，流雲眼看梅花刀掠過陶天沉脖頸，竟將手心捏出汗來，直到梅花刀斬在天沉左手臂上時，青金手中也並未留情，流雲飛身便要奪刀：“青姨！”

青金抽身，那梅花刀卻似有了靈識，一刀一刀避著流雲，追著陶天沉，天沉耐力耗盡，側首看了眼青金，只見青金微微搖頭，陶天沉一笑，腳下已是慢了，頃刻之間，梅花刀穿透了陶天沉左肩……

流雲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