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這一言番話不但說得大近人情,也是十分得體,葛衣人尚未答話,呼拉爾已代她們說項了。
呼拉爾呵呵大笑,叫道:“難得花前輩胸襟如此豁達,也是三個丫頭有緣,老夫倒不反對!”
他一旋頭,對葛衣人道:“師侄,她們究竟年幼,且初受威脅,至於瑩兒,也是場誤會,這事也不必深責,花前輩說得對,天下武學本是一家,分門別派乃迂腐之見,何況花前輩無意收徒,對本門顏面無干,讓孩子們多琢磨武學也妙!”
葛衣人目睹花妖使出絕技,豈有不知這兩般技業乃天下武術至寶,一聽花妖要把技業相授自己女兒徒弟,豈不依之理,不過顏面攸關,一時難決,今見本門尊長在旁也表贊成,當下,乃順水推舟,承諾下來。
他略一猶豫,拱手向花妖謝道:“多蒙前輩成全孩子們,只怕她們生成劣質,不堪造就,白費前輩心血而已,既這般說,晚輩安有不依之理!”
隨又叱道:“丫頭,還不向花前輩叩頭,謝過教誨之德!”
三人聞花妖肯把絕技相授,自然大喜過望,她們畢竟還是孩子,眼淚早已幹了,換來盈盈的笑臉,叩頭道:“再晚謝過花爺爺之授技之恩!”
花妖大喜,闊袍一拂,三個孩子已然站起來,他口裡叫:“好孩子,別多禮,我老兒山野之人不慣!”
一時間,喜氣洋洋,當晚,花妖先把無相掌法相授,並親在後庭中指點,三個女孩子也忒聰慧,一學便曉。
翌日,葛衣人偕同花妖以及三個女兒,向呼拉爾及本門子侄告別,逕自下山。
自唐古拉山回到中土,必經之路乃是吉特拉嶺,至嶺之絕頂處,花妖忽想起一事,悄悄對葛衣人道:“老弟,我想再到溫暖如春的盆地去瞧瞧!”
葛衣人詫然問道:“雪兒之事已了,老前輩還上那兒怎地,莫非雪兒還藏有什麼稀世之寶?”
花妖搖搖頭道:“我才不稀罕呢,日前我等路過,早已遍搜無遺,還會遺下什麼秘笈,我上去有兩件事,一是要找幾條玄玄子耍耍,二是研究一下那所在怎會在全山冰天雪地中溫暖如春?”
葛衣人心中詫然,當前這位奇人,年紀已在百歲以上,怎地如同小孩,要找蟲兒耍耍,那所在溫暖也罷,何必研究,這全與正事無干,豈不可怪!
要知溫暖如春的盆地,並非入中土必經之道,反而迂迴曲折,一來一往,至少須耗擲幾個時辰,葛衣人心中雖不以為然,口裡卻不敢提有異議。
葛衣人陪笑道:“老前輩有此雅興,咱就去走一遭吧!”
他哪裡知道花妖此來大有深意,甚至將絕藝授給紫府宮三個門人,也是一番苦心,這是後話,列位看官,看下去便知分曉,做書人在此從略。
當下,一行老少五人,疾向盆地攀發,約摸過了兩個時辰光景,已然抵達目的地了。
可也怪道,花妖連眼尾也不去瞧那所在一下,只顧向前疾奔,既然目的來此,怎地到了又不停步?
葛衣人叫道:“老前輩,這兒便是以前雪兒結廬之所!”
花妖正朝前走,聞聲別轉頭來,滋一滋牙道:“別忙,這兒的光景咱都瞧過了,無甚特別,再向前走幾步,瞧瞧有無更好看的!”
葛衣人心中大異,無奈只好跟著向前邁步,走了一程,葛衣人心中又騰起了困惑,想道:“初抵嶺上,天氣寒可砭膚,來得盆地,雖無酷寒,也不見得熱,怎地越走越熱!”
他貼身上汗衣,已然微微溼了,忽聽花妖叫道:“這才對勁,終於給我老兒找到啦!”
葛衣人急問道:“老前輩找到什麼?”
花妖笑嘻嘻把手往前一伸,說:“天火之處!”
不說猶可,一說葛衣人心頭登時大亮,展眼朝花妖指處望。剛抬頭,但聽得一雙醜女齊聲驚叫:“爹爹,怎地前面一片紅霞!”
不錯,前面果然一片紅霞,但見豪光萬丈,耀刺入目,把半邊天照得通紅,那顏色,煞是好看極了,五彩繽紛,五個人全未見過如此奇觀,不由給楞住了。
半晌,葛衣人才幽幽地問:“老前輩,這就是天火,晚輩當真眼拙,在這一帶行走這麼多年,今天始得目睹!”
花妖點點頭,卻不做聲,只顧向天火之處疾進,又過頓飯光景,已抵天火之處附近約兩裡之遙站定。
這番瞧得更真切了,但見當前一座石山,山口連連噴火,火星四射,方圓數十丈之內,全給灰煙遮沒,且聞轟隆轟隆之爆炸聲,這光景,簡直面對的是一團火,不,該是一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