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罵道:“既然知道,就趁早叫這個狗屁律師給我閉嘴,別做無用功,省點口水。”
黃律師臉上陣青陣白,氣得直髮抖:“你……你……”
“你再敢發出半點聲音,我立刻把你毒啞了。”
鄭翼晨鐵青著臉,冷冷說道:“你們三個,趕緊給我滾。”
白慕農笑嘻嘻的道:“我知道你不會輕易放棄這份書稿,可我做事講究先禮後兵,你肯乖乖叫出東西那是最好,否則的話,我只好用強硬的手段奪回來……動手!”
他大叫一聲,黃律師動如脫兔,縱身一躍,忙不迭後退,那個由始至終沒有開口的魁梧漢子身子一晃,攜裹一股狂飆,一步跨越兩米距離,立在鄭翼晨面前,筋骨虯結的手臂已經抓住了書稿,可以看到他手心厚厚的老繭。
鄭翼晨手下用勁與他相持,心頭一凜:“高手!”
白慕農的第二個幫手,竟是一個武術高手!
他區區一個撒潑無賴,結識的無非是酒肉朋友,地痞流氓,哪有本錢請來知名律師?又哪來的本事結交武術高手?
鄭翼晨一念未畢,那人悶喝一聲,另一手握拳直搗他的心口。
鄭翼晨手掌如封似閉,搭在他拳頭上,上託下摁,左掃右蕩,將拳上那股澎湃洶湧的力量層疊卸去。
那人面色一變,化拳為掌,手臂陡然間爆長三寸,掌風凌冽,鄭翼晨呼吸不由得一窒。
他呼吸不暢,太極招式也就無法使得圓滑通透,只好以掌對掌,與那人硬碰硬接了一招,正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
鄭翼晨趔趄後退幾步,後背倚在牆面,“咚”的一聲,掛在牆上的石英鐘摔成了兩瓣。
他狠狠望著那人手中的書稿,一臉的不甘。
兩人只交手一招,鄭翼晨借後退之勢卸去那人掌勁,他投鼠忌器,為了保持書稿完整,只好鬆開拽住書稿的手,眼睜睜看著書稿易主。
白慕農喜滋滋走到那人跟前,拍著他的肩膀讚道:“哥們,好樣的。”
那人面無表情,掃了他一眼,不屑與白慕農對答,將書稿丟到他懷中。
白慕農不以為意,書稿在手就好,旁人的態度他可顧不了許多,就要出門離去。
“把東西還給我!”
鄭翼晨神色焦慮,飛身過去要阻止他,那個高手攔在面前,手足並用,招式剛猛,止住他的去勢。
鄭翼晨左突右衝,狀似瘋虎,卻破不去那人佈下的窠臼,砰砰數聲脆響,他左肩右肘,又中了一拳一掌。
白慕農似是想到一事,站在水果籃前,扒弄幾下,找出了一個東西:“險些把這玩意給忘了。”
鄭翼晨定睛一看,更加覺得憤怒無比:白慕農拿在手中的事物,赫然竟是一個袖珍的針孔攝像頭!
霎那間,他終於明白過來,在白祺威接受治療時,白慕農會去買鮮花和水果籃,目的就是為了擺放攝像頭,把白祺威傳授他藥方的過程完完整整錄製下來!
所以,水果籃和鮮花擺放的位置,恰好位於病床的正前方,只因放在床頭櫃的話,不單視角不佳,還有被發現偷拍的危險。
白祺威命不久矣,鄭翼晨難免心頭沉重,雖是覺得奇怪,也沒時間細究,根本不可能將注意力放在水果籃上。
白慕農在兩人對話交流時,一直守候身旁,並不是為了陪伴父親度過最後的幾十個小時,而是為了預防鄭翼晨發現水果籃的玄機。
因此,鄭翼晨說要吃水果時,他趕緊起身阻攔,主動給鄭翼晨挑洗水果,還美其名曰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白慕農的演技實在太好,將兩人都矇在鼓裡,還以為他真是浪子回頭,幡然醒悟。
錄製影片的手法,搶奪書稿的步驟,每一步都是絲絲入扣,深謀遠慮,以白慕農的智商,根本想不出這種計策。
他跟黃律師與武術高手一樣,不過是某人手下的一顆棋子!
先是錄製影片,再搶奪書稿,無疑是為了多加一份保險,提高新藥製作的準確率。
背後那人,不止計謀毒辣,個性更是謹小慎微。
鄭翼晨喉中發出野獸般的嘶吼,不理會往身上招呼的拳腳,一心只想揪住白慕農痛扁一頓。
只是這咫尺距離,不啻於銀河橫亙,無法跨越。
他左腿中了一腳,不由自主摔倒在地,眼睜睜看著白慕農衝他陰陰一笑,和黃律師關門離去。
“可惡!”
他單足用力,再次起身,一記拳頭擊中他的小腹,又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