鈍,也知道杜子欽不對勁了,聯想到他之前一系列古怪舉動,還有鄭翼晨咄咄逼人的語氣,臉色一沉,怒聲喝道:“杜子欽!你是不是刻意刁難鄭醫生了?給我說清楚!”
“劉副隊,你聽我解釋,我不知道他和你還有馬警司有交情,不然的話,接我一個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玩花樣……”
“住口!”劉宮熙厲喝一聲,怒氣勃發,“注意你的言辭,說什麼話呢?什麼叫知道他和我有交情就不敢玩花樣。你能坐在這裡辦事,是人民賦予你的權力。每一個人你都該一視同仁,不徇私舞弊,不濫用職權,你丫就是人民的公僕,還把自己當大爺了不成?”
這番話正氣凜然,真真說到了鄭翼晨心坎裡,不禁對劉宮熙肅然起敬。
杜子欽搜腸刮肚,本想拍個馬屁減輕罪責,不想拍不成馬屁反拍到馬腿被重重踢了一記,早知道不開口為妙。
他低著頭,沉默地接受劉宮熙的訓斥,連腸子都悔青了。
劉宮熙怒罵一通之後,冷冷說道:“我看你坐辦公室太清閒,才想著搞這些歪門邪道,既然你不正視自己的崗位,那好,我就跟你上司說一下,把你調到其他部門,做個片警還是交警什麼的,曬下烈日,淋下冷雨,好好反省反省!”
杜子欽的心理終於全線奔潰,悲聲說道:“劉副隊,我,我知道錯了,我會改,求你不要調我的職,我……”
劉宮熙嫌惡的看著他眼淚鼻涕直往嘴巴里流,說道:“把你的臉擦乾淨,再讓我看到你的臉上分泌出什麼液體,我就不調你的職,直接把你撤職,滾回家對著自己的婆娘耀武揚威!”
鄭翼晨小聲加了一句:“還有小舅子……”
杜子欽知道劉宮熙說一不二,趕緊止住哭聲,掏出紙巾胡亂抹了把臉,正襟危坐,倒也恢復了幾分民警的派頭。
劉宮熙漠然看了他幾秒,突然重重一拍桌子,罵道:“你白痴是吧?我說一句,你就做一樣,不會用腦子想一下嗎?快點辦好保釋手續,把我師叔要的人給我提出來!”
“是,是……”杜子欽趕緊開啟檔案夾,找到白慕農的檔案,在表格填上幾行字,再遞給鄭翼晨,指示他在相應的空格填上規定文字,閱讀無誤後,合上檔案夾,收好保釋金,飛也似的躥出門去,要去把白慕農放出來。
從背影上看,倒像是一個飽受家婆暴虐,不堪受辱,逃離家門的深閨怨婦多一些,鄭翼晨也不禁心下惻然,暗想自己還真是太壞了,不過仗勢欺人的感覺真的是太爽了,真恨不得每天都能遇上這種不長眼的癟三。
劉宮熙收斂怒火,對鄭翼晨歉然說道:“師叔,真是對不起,我們警隊居然出現這種害群之馬,我會好好收拾他。”
“你不用那麼介懷,他又不是你的部門的成員,你沒有注意到也是正常,不過……這人是該教訓一下!”
劉宮熙看了一下手錶,說道:“師叔,今晚我值班,不好離開工作崗位太久,我先走了,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方便聯絡,下次再和你交流武術。”
互換聯絡方式後,劉宮熙邁著沉穩的步伐離開,他前腳剛走,杜子欽後腳就帶著鼻青臉腫的白慕農走了進來,他對白慕農態度恭謹,小聲陪笑,白慕農大概剛進局子時被他欺負慘了,對他態度的大轉變很是戒備,甚至懷疑杜子欽是不是笑裡藏刀,在醞釀什麼詭計對付自己。
鄭翼晨大馬金刀,背靠木椅,端起茶杯品嚐了一口香茗,靜候兩人走到他面前。
杜子欽領著白慕農,快走幾步,彎腰側立,涎著臉對鄭翼晨說道:“鄭醫生,人給你帶到了。”
鄭翼晨把茶杯塞到他手中,當個小廝一般使喚:“子欽啊,茶水都涼了,快點倒掉重新換過。”
杜子欽難得逮到一個做人民公僕的機會,自然不會推辭,接過茶杯,從抽屜裡拿出茶葉,走向茶水間,經過白慕農身邊還不忘擠出一個燦如菊花的微笑:“白先生,要不要也給你泡一杯好茶?”
白慕農連連擺手,表示自己無福消受,等杜子欽離開後,訝異的望著鄭翼晨,他對這個暴打過自己的年輕人可是印象深刻,惡聲問道:“怎麼是你在這裡?老頭呢?”
鄭翼晨眉頭一挑:“叫誰老頭呢?身為人子,最起碼也要稱呼一聲爸,如果不是你爸拜託我來保釋你,我才懶得來見你。”
白慕農拉過一張椅子,一屁股就待坐下:“老頭自己沒本事保我,還得開口求你?他可真夠窩囊……”
鄭翼晨抬腳踢飛他的椅子,白慕農坐了個空,轟然倒地,揉著尾椎,哼哼唧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