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的錐心劇痛,遇上這股暖流,如同冬雪遇到春陽,蜈蚣碰上公雞,被死死剋制,完全沒有反抗的可能。
暖流在腹部來回衝撞,肆意馳騁,不一會兒,暖和舒泰的感覺取代了錐心劇痛,在腹部繚繞,如同一雙溫暖的大手搓摩揉擦,十分舒服。
這兩種極端的感覺更迭快速,此時鄭翼晨僅僅開始施針一分鐘!
效用顯著,是多方面因素疊加而來的。
除了針灸對付急性痛症的獨到,還有得病時日尚短,曉桐本身稟賦上佳,正氣充足。
更重要的,則是鄭翼晨明顯感覺到,他的針灸技術,比幾個月前,精進了許多!
“好了,疼痛的問題解決了,接下來要開始調理月經。”
鄭翼晨鬆開太沖穴上的手指,輕輕彈了幾下,把注意力集中在其它三個穴位。
曉桐急忙說道:“不要鬆開啊,等一下又痛了怎麼辦?”
想起剛才的痛楚,她兀自心有餘悸。
鄭翼晨笑道:“放心,就算我鬆開持針的手,你的肚子也不會再痛了。”
任他說的胸有成竹,曉桐還是不願冒險,哀求道:“求你了,還是再行一次針吧。”
鄭翼晨拗不過她,只好點頭答應,一面行針,一面暗自嘀咕:“不知道剛才是誰說痛死也不讓我扎針的?現在又苦苦哀求,那麼善變,肯定是天蠍座的!”
再次行針一輪,鄭翼晨才得以在血海等三個穴位上用補法,補血調經。
圓滑通透,得心應手。
鄭翼晨再次確認了一件事:他的針灸技術,有了質的飛躍!
要知道他最初練習《靈針八法》時,手指在適應了一套針法的針刺手法後,練習另一套針法,會出現一種動作的不協調和粘滯。
後來他克服了這種障礙,成功練習了其他針法,但也從沒在短時間內同時施展兩套針法。
治療李三光的腰肌勞損,雖說是三法並用,實際上是在病程發展的不同階段,用對應的針法治療,而不是同時間用三種針法治療。
像今天連用和法和補法治療疾病,可以說是頭一遭。
初次嘗試奏效,讓他情難自已,喜上眉梢,曉桐見他神情,還以為他是在為自己的病情有進展而開心,心裡也是美滋滋的。
如果她知道鄭翼晨把她當小白鼠試驗針法的話,估計會氣得七竅生煙。
鄭翼晨結束針刺之後,曉桐從床上一躍而起,面色紅潤,雙目有神,與原先病懨懨的樣子天差地別。
她揉著肚子,腹部的暖意久久未散,感嘆道:“原來針灸效果那麼好,我早該叫你給我治病,白白受了兩個月的罪啊!”
鄭翼晨收拾好針具,笑著說道:“明天,後天,再給你扎兩次針,痛經的問題就能解決,關鍵你還要保持心情舒暢,不然很容易再復發。月經不調就難搞一點,畢竟病史太長,估計要針十次以上,才能見效。”
“只要你不氣我,我自然能心情舒暢。”
曉桐又豎起雙手:“針十次?”
鄭翼晨一愣,語氣不悅:“怎麼?嫌太慢嗎?”
“才不是呢!我月經不調的毛病,從我初潮開始,就伴隨至今。這些年來,不知道問了多少醫生,吃了多少藥,還是沒什麼起色。”
說到這裡,她眼圈一紅:“你也知道,月經不調的女生,不孕的機率比正常的女性大很多,所以我一直都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
鄭翼晨這才知道他那天直言不諱,說出曉桐月經不調,對她造成了一定的傷害。心裡十分愧疚:“對不起……”
曉桐擠出一個笑容:“只說一句對不起,彌補不了我心裡的傷害。”
“那你想怎麼樣?”
“我本來以為這輩子都治不好這病,你現在給了我希望,可不能食言,一定要在十次針灸之內,把我的病治好,多一次也不行!”
得到鄭翼晨信誓旦旦的保證之後,曉桐嫣然一笑,穿好鞋子,和他走出房間。
鄺雅芝留守護士站,無心工作,一直牽掛著曉桐的身體,畢竟她剛才的面容太過駭人,就算痛得休克暈厥,也是有可能的。
坐立不安的她,看到曉桐像個沒事人似的,和鄭翼晨有說有笑走了過來,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一動不動。
反差未免太大了吧!
十分鐘前,曉桐大汗淋漓,面白唇紫的面容猶在腦中晃悠。
十分鐘後,她行走如常,面色紅潤,比平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