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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林源按捺不住好奇心,詢問了一下自己的老領導,到底在等候什麼人的召見。
老領導諱莫如深,用手指指了指天,暗示來者是京城來的中央高層,同時淡淡吐出了一個字:“原!”
林源聽了,驚出一身冷汗,頭皮發麻,手足輕顫。
原來靈堂內是“那個人”,難怪要省委書記要親自過來求見!
以“那個人”的鐵血手腕,如果一個不順心,沒準整個省的政治體系都要重新洗牌!
一大幫領導在外面擔驚受怕,多次求見,依舊被拒之門外。
而唯一能夠進入靈堂與大人物會見的人,就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最後,“那個人”還是接見了他們,輕描淡寫說自己只是有些私事過來處理,現在已經辦完了,今晚就離開。
他說完就在隨從的簇擁下翩然離去,留下一大幫拍著心口暗自慶幸逃過一劫的領導。
事後,省委書記下達命令,要求下面的人查一下,跟“那個人”見面的年輕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按照這些人的猜想,可以和“那個人”攀上關係的人,家世肯定不簡單,不是高幹家庭,就是大院子弟,因此偵查方向都對準高層人物或者紅色家庭。
折騰了大半個月,依舊一無所獲,查不出年輕人的底細。
林源現在明白地毯式的搜查,為何找不到年輕人了。
他們一開始的偵查方向就已經往死衚衕走了。
得到“那個人”的青睞的年輕人,和高層並沒有半點關係,僅僅是中心醫院的一個普通醫生。
這個年輕人和那個手眼通天的大人物相識!
那個大人物是省委書記都極力巴結的狠角色!
當林源認出鄭翼晨就是那個年輕人時,他又怎麼可能不收斂脾氣,主動示好呢?
鄭翼晨自然不知道林源對他異乎尋常的和藹是託了原鯤鵬的福,還在想著這個衛生局局長是不是又在想一些羞辱人的新方式。
“你變臉那麼快,跟哪位川劇大師學的啊?估計是青出於藍。”鄭翼晨心裡怒罵道。
饒是如此,他也只能和林源握手說道:“你……你好。”
林源咧嘴一笑,露出常年吸菸後燻黑的一口爛牙,扭頭對鄧院長說道:“榮光啊,還不快給我介紹一下這個小醫生。”
眾多老教授齊齊倒吸一口涼氣:我咧個乖乖!我們這批人站這裡那麼久,也不見你要求院長介紹,卻對一個小醫生青眼有加,這是什麼意思?
顧明高又氣又惱,自己被罵了兩次廢物,可謂丟盡臉面,這個眼巴巴盼著自己收他為徒的大專生,卻獲得了林源的青睞,強烈的反差,讓他差點憋不住爆粗口!
“他,他是……這位李三光老教授的高徒。”鄧光榮怎麼可能知道鄭翼晨叫什麼名字?只好搬出李三光做擋箭牌。
林源這才意識到自己差點指著李三光的鼻子開罵,嚇出一身冷汗,握著李三光的手連聲道歉:“瞧瞧我這急脾氣,老醫生您多擔待一下。”
李三光點頭不語,只是愕然的望著同樣摸不著頭腦的鄭翼晨。
“局長,我叫鄭翼晨,是這家醫院的進修醫生,無名小卒一個,您……認錯人了吧?”他小心翼翼的說道。
“絕對不會,我對自己的記憶很有自信,三個月之前,你是不是去過一趟殯儀館?是不是去祭拜了一個姓原的老人家?”
“嗯,是啊,難道您和原……”鄭翼晨恍然大悟,原來他是沾了原鯤鵬的光。
“知道就好,不用說出那位先生的名諱。想不到你原來是一個醫生,嗯,年輕有為,年輕有為。”他拍著鄭翼晨的肩膀稱讚道,似乎完全忘記自己剛剛還指著一大批權威醫生的鼻子罵“廢物”。
林源將一大班醫生晾在一邊,親切的與鄭翼晨交談,隻言片語間總會旁敲側擊問起原鯤鵬的近況。
鄭翼晨感受到李三光與鄧光榮這些人望著他的懇切眼神,心下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是保衛這間醫院的唯一指望了。
而他所能倚仗的,就是與原鯤鵬的關係。
他自然不會說出自己和原鯤鵬只是有過一面之緣,信口開河的說出他和原鯤鵬的親密關係,簡直就是情同父子。
鄭翼晨害怕林源不信,還列舉了無數事例證明他的這個佐證。
說到最後,他自然也不忘丟擲最大底牌:原鯤鵬許給他的一個天大承諾!
林源聽在耳裡,記在心頭,不敢有半點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