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氣脹大的氣球,指不定什麼時候爆發……”
鄭翼晨不以為然,搖頭說道:“這我倒能給出一個確切時間,只要知道你復職的訊息,她就不需再照顧你的情緒,可以露出本性,肆意折磨你了!”
陳勇漠然點頭:“變本加厲,你想想看,她整整憋了一個多月啊!壓抑那麼久的牛脾氣一股腦發洩出來……”
鄭翼晨聯想到佟玉茗左手握著皮鞭,右手拿著點燃的蠟燭,腳踏高跟鞋踩著陳勇的畫面,不禁一陣惡寒,頭皮發麻:“這幾天……你辛苦了。”
陳勇伸手撫摸自己的小腹:“才四天的功夫,我就從一百五十斤的體重,驟降至一百二十斤,你能體會到我的艱辛和困苦嗎?”
“感……感同身受。”鄭翼晨心有慼慼,拍了拍他的肩膀。
“說多了都是淚啊!不講這些傷心事了,我們上樓去。”電梯門開,陳勇當先一步,跨了進去。
電梯門再次開啟時,鄭翼晨跟在陳勇後面,走了出去。
終於,再一次跟隨著陳勇,走在這條道路上。
他的心中百感交集,偷偷觀察一下陳勇,發現他面上不動聲色,拳頭卻攥得很緊。
非常緊!
看來他嘴上說著嚮往無憂無慮,每天都能去海邊釣魚的日子,內心深處,還是對這個地方有著不可分割的羈絆吧?
這裡,是他實現自我價值的地方。
做醫生,對陳勇來說,並不是賴以生存的工作,而是一份事業,一種信念,一個理想。
值得為之奮鬥終生。
如果要選擇一種死亡方式,他會毫不猶豫的說道:“就讓我死在手術檯上好了!”
陳勇佇立在外科住院部的廊道進口,深深吸了口氣,面色愜意:“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鄭翼晨學他大口呼吸,嗆得咳嗽數下,才緩過氣來:“好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到底有什麼好緬懷的?”
沿著廊道,走了沒幾步,就看到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圍著一堆,看著科室公告欄上的通知書,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陳勇大大方方走上前去,和這些昔日的同僚打了聲招呼:“在看什麼呢?這麼熱鬧。”
眾人的視線齊齊集中在他身上,好幾個醫生露出厭惡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有三個醫生站在原地,遲疑不決,見有人做出表率離開,尷尬一笑,點頭示意,也離開了。
最後只剩下兩個醫生走向陳勇,笑著說道:“正在看你復職通知書呢。好久不見,你終於回來了,恭喜!”
這兩個醫生,一個姓周,一個姓方,之前也是在陳勇手下工作的,交情不淺。
但在陳勇爆發醫療糾紛之後,陳勇失勢,這兩人以自身的行動,貫徹著“樹倒猢猻散”的千古至理,改弦更張,立刻投向了付海華的陣營。
想不到陳勇迴歸之後,在前程未卜的情況下,他們還能念舊情,對陳勇的到來表示歡迎。
方週二人,和陳勇談笑幾句後,方醫生率先開口說道:“勇哥,對不起,當時我們去跟付海華,也是迫不得已,為了生活,希望你理解。”
周醫生附和道:“是啊,是啊,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們兩個,一直為當天的行為懊悔不已,茶飯不思。”
陳勇本就是個大度的人,記人向來都是記好不記差,見這兩個老友放下身段,開口和他道歉,自然原諒了兩人。
三人圍成一堆,有說有笑了起來。
鄭翼晨則立在一旁,冷眼旁觀,沒有參與話題的討論。
他人雖離開住院部,對這裡發生的大小事宜,無不了如指掌。
這兩個人,之所以會有今天的舉動,是因為他們已經被付海華視為眼中釘了。
別無選擇的情況下,只有依附陳勇這條路可走。
他們就是向張雲順告狀,說付海華用人唯親,假公濟私,後來被付海華查出來的倒黴蛋。
付海華對他們的“背叛”之局大為惱火,也動了殺雞儆猴的念頭。
他這些天來一直變著法子懲罰兩人,每天一個新奇整人的念頭,還不帶重樣的,讓兩人苦不堪言。
他們是徹底排除出付海華體系之外的可憐蟲。
鄭翼晨對兩人的遭遇,可沒有同情的意思。
姑且不論陳勇失勢時,兩人忙不迭向付海華獻殷勤,表忠心的噁心行為。
他們告付海華的狀,也是為了一己私慾,動了搶奪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