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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復正常視線,四下打量屋中擺設。

一床,一桌,一個衣櫃,兩張木椅,還有基本的一些家用電器,連電視機都沒有。

原先拜訪的幾戶人家,已算是貧窮,和眼前這戶人家相比,又富裕了不少。

姚璐琪心中冒出一個成語:家徒四壁。

甚至這僅存的四面牆壁,也有幾道蜿蜒縱橫的裂痕。

“不是說有個孫子嗎?怎麼家境看起來比那幾個沒親人的老人還差。”她心中疑竇叢生。

劉振亞看出她心中疑惑,將她叫到角落,鄭翼晨則高聲和張奶奶講話,確保老人聽不到劉姚二人的對話。

劉振亞一面看著張奶奶,一面小聲和姚璐琪說道:“張奶奶是可憐人,她丈夫早死,留下一個遺腹子,一個人好不容易把兒子拉扯大,還娶了個漂亮的媳婦,兩夫妻婚後一年,就生了個大胖孩子。張奶奶高興壞了,以為可以安心過幾天舒服日子,誰知道兒子和兒媳婦搭車時出車禍死了,剩下個孫子跟她相依為命。”

姚璐琪眼中噙著淚水,哽咽著問道:“好可憐啊。”

“嗯,對於一個老人來說,最痛苦的事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她當時悲痛欲絕,都有自殺的心,可是看著剛剛出世不久的孫子,死去的心也就淡了。一個五十多歲的中老年婦女,沒有一技傍身,只好出賣勞動力。她咬緊牙關,什麼髒活累活都搶著幹,硬生生將孫子撫養成人,自己卻落下了一身傷病。”

姚璐琪還有疑問:“孫子都已經長大成人了,應該可以賺錢貼補家用,家裡怎麼還這麼窮?”

劉振亞眼中噴出怒火,咬牙切齒說道:“那是因為張奶奶好不容易帶大的孫子,活脫脫是一頭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姚璐琪心中一動,知道自己終於問到點上,也不催促,靜靜聽劉振亞繼續說下去。

劉振亞壓低嗓子說道:“她孫子從小頑劣成性,沒少幹偷雞摸狗的事,在這一帶名聲很臭,大家看在張奶奶的面上,也不好上門告狀。俗話說小時偷針,大時偷金,小時偷油,大時偷牛,村民們的忍讓反而成了一種讓她孫子在人生的道路上越走越黑。”

劉振亞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在他十六歲那年,就輟學跟一班社會青年廝混,染上各種惡習,坑蒙拐騙,吃喝嫖賭無一不精。每天夜不歸宿,偶爾回家,就只是和老人說笑幾句,哄她開心,再把老人的生活津貼和值錢家當席捲一空,所以這個家就成你現在看到的這樣了。”

姚璐琪自小都生長在聚光燈下,何時見識過如此骯髒下作的人物,底層人的生活艱辛和黑暗秘史,是她這個咬著金湯勺的富家千金窮盡想象力也無法想象的。

她聽的頭皮發麻,淚水橫溢,尤其在豎耳傾聽張奶奶與鄭翼晨的談話內容,三句不離她那個孫子,更是覺得心酸。

在張奶奶質樸語言的勾勒下,這個劣跡斑斑的少年成了一個頗有孝心的上進青年,要不是姚璐琪從劉振亞身上得自真相,都會被她騙到。

此時再看到張奶奶棉襖上的幾個破洞,頓時覺得眼睛像針扎一樣難受,她脫下自己的外套,不由分說套在她的身上。

張奶奶感受到外套傳來的溫熱,伸手想要脫下:“你們……你們送棉被給我,我已經很感謝了,不可以再接受其他東西。”姚璐琪死死按住,不讓老人掙脫。

鄭翼晨目睹姚璐琪如此舉動,眼中閃過異樣的光芒,柔聲在旁勸道:“張奶奶,你就別推辭了。”

劉振亞也開口勸說:“是啊,是啊,這只是年輕人對長輩的一點心意。”

在三人的輪番勸說下,老人終於收下外套,喜滋滋的披在身上,口中說道:“真貼心,真暖和。”

她看著曉桐,張嘴正準備說些什麼,突然間面色蒼白,紅潤的嘴唇變為紫葡萄那樣的顏色,手捂心口,一頭栽倒在地!

第66章 命懸一線

鄭翼晨在張奶奶倒地的前一個瞬間已經看出不妥,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

他一手託著張奶奶的頭,一手環抱腰部,讓老人順勢慢慢躺下。

“張奶奶……怎麼了?”劉振亞大驚失色,立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

“怎麼辦才好?”姚璐琪也好不到哪裡去,手足無措,想要跑上前去幫助鄭翼晨,卻又不知從何處插手。

老年人突發意外暈厥,最忌諱隨意搬動身體,這樣很可能導致體內的病症加重,造成生命危險!

所以鄭翼晨雖知地面溼冷,對老人的健康不利,相比搬動身體,安全隱患還是小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