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0部分

而下降的毫針。

這種難得的靜默只維持了兩分鐘,再一次被突如其來的一嗓子打破,這次叫出聲來的是柯達明:“血!我爸的腰被針出血了!你該不會把我爸的腎臟都刺破了吧!”

柯良腰部的針刺位置,左右兩側都出現了殷紅的血跡,隨著鄭翼晨的針刺,血也流的越多,讓人觸目驚心!

柯達明愛父心切,雙眼一紅,擺出架勢準備把鄭翼晨推開,不能讓他繼續折磨自己的父親。

這一次死死按住他的人是蔣國輝,他猛撲上去,將柯達明按在牆角,一聲大喝:“都叫你不準動手了,你聾了是嗎?”

柯達明死命掙扎,大聲罵道:“我爸的腰都出血了,你們……你們這是草菅人命!”

“哼!看來你不止耳朵聾,就連眼睛也瞎了。”

“你……你說什麼?”

蔣國輝沉聲說道:“你看清楚點,那些血,不是從你爸的腰滲出的,而是扎針的醫生的手指頭流出來的。”他出力一拽,將柯達明的身子提到病床前,按下他的頭,湊到毫針跟前,柯達明這才看到腰部的血是從針體一點點流下來匯聚而成,源頭正是鄭翼晨的指頭,而不是從腰部的針孔中滲出。

這個年輕人,為了給自己的父親治病,免費提供針灸治療,連指頭都破皮流血,還在用心治療,自己卻三番四次懷疑他居心不良。遇到這種情況,就算是一塊頑石也會點頭了,更何況柯達明只是關心則亂,他深刻感受到鄭翼晨這份對病人認真負責的赤誠之心,心裡十分羞愧小聲對鄭翼晨說道:“對不起。”

當然,他的道歉,此時的鄭翼晨自然是聽不到。

柯良在聽到兒子說自己的腰部被針出血來,早已嚇得六神無主,可背部插滿毫針,不敢亂動,怕受傷更深,眼淚都險些奪眶而出:“果然便宜沒好貨,早知道就不該輕信這個臭小子。”

柯達明走到他面前,柯良看到他,急急忙忙說道:“兒子,快救我,把背上的針都拔掉,我不醫了。”

柯達明俯下身子,在他耳邊輕聲說道:“爸,沒事,我看錯了。你安靜點,好好配合醫生治病,很快就好了。”

柯良聽到兒子的寬慰,吊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下去。

蔣國輝看著從鄭翼晨指頭不住下垂的血珠,心中有些發寒,十指連心,鄭翼晨每一次捻轉針體,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

同時他的心裡又有些溫暖:一個醫生為了給病人,不顧自身的苦痛,這種精神實在太可貴了!

這個年輕人,一次次帶給他驚喜,蔣國輝真是越看越愛,他斜眼瞅了一下在旁有些心疼鄭翼晨的陳勇,心裡有些嫉妒,這麼好的一根苗子就這樣讓陳勇捷足先登了。

所謂三歲看老,蔣國輝與鄭翼晨只是接觸幾次,卻可以斷言:雖然鄭翼晨現在只是個小小的進修醫生,但以他的資質,醫術,醫德,以及這份毅力,假以時日,肯定能獲得極大的成就!

屋裡人三番四次的躁動,沒有影響到渾然忘我的鄭翼晨,他連指頭的錐心之痛都完全忘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專心施針。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其實從鄭翼晨施針開始到現在,只是過了三分多鐘,在其他人眼中就像幾個鐘頭那麼漫長。

終於,一直表情肅穆的鄭翼晨嘴角劃過一絲淺笑,停止行針手法,拔出刺在腎俞穴的毫針,又依次將背上的所有毫針拔掉。

眾人看到他臉上的笑容,心情放鬆下來,鬆了口氣。

鄭翼晨拔掉針後,如夢初醒,這才發覺指頭的疼痛,倒吸一口冷氣,伸手接過陳勇遞來的紙巾,胡亂包紮好,再用蘸了酒精的棉球將柯良腰部的兩小灘血跡拭去。

做完這些收尾工作後,他開口說道:“蔣醫生,麻煩你用聽診器檢查一下大叔的肺部呼吸音,看看有沒有異常。”

蔣國輝依言而行,認真進行了兩遍肺部呼吸音聽診,確診無誤,面露訝色,對鄭翼晨說道:“呼吸音正常,沒有聽到廣泛的哮鳴音和溼羅音……”

他對鄭翼晨翹起大拇指,衷心讚了一句:“我算是服了!中醫針灸真神奇!”

鄭翼晨咧嘴一笑,對蔣國輝的這番讚譽坦然受之。

這個時候,反而是本該對自己學生大加讚賞的陳勇有些難以置信,結結巴巴說道:“真……真的,我……我……也聽診一下。”他雖說對鄭翼晨不遺餘力的支援到底,內心深處還是不相信鄭翼晨能夠僅以一次針刺,就控制好柯良的哮喘病根,聽了蔣國輝的聽診結論後,還是不願相信,也不管自己要求再進行聽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