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半會兒沒能起身,自己身子骨單薄,沒準一甩之後,骨架都會被震散。
不劈吧,那就太沒氣魄了,他們怎麼說也是手起刀落,砍人不帶眨眼,還不怕眼乾的職業混混,手裡操著傢伙,又佔著人數的優勢,卻被一個手無寸鐵的年輕人震住,傳出去也不用拿刀混飯吃了,自己切腹死掉乾脆。
劈了,肉疼。
不劈,名譽全毀。
這些混混當真是左右為難,偏偏虎哥還沒起來,沒法發號施令,給出正確的指示,只能舉著刀擺好架勢,等著自家老大起身,卻沒人想著要去扶他一把。
胡工頭驚魂甫定,坐到在地,抹了一把冷汗,仰望鄭翼晨,顫聲說道:“謝……謝謝。”
鄭翼晨斜睥那幾個持刀的流氓,語氣輕鬆:“李軒,你的功夫退步了,對付幾個流氓都那麼辛苦。”
李軒直起腰來,沒好氣說道:“知道你牛!別在我面前顯擺,快點收起你的破架勢,我現在看到你的太極拳大架就火大。”
他偶爾和鄭翼晨切磋,沒少被鄭翼晨虐待,都有了心理陰影,虎哥被甩飛的痛楚,他可以說是感同身受,任虎哥皮堅肉實,捱了這招,也要躺上好一會兒,才能緩過勁來。
鄭翼晨調侃道:“李軒,這些是什麼人?該不會是你泡了那個江湖大哥的二奶,人家尋仇來了吧?”
“呸呸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他們是郭壘亮派來搗亂的。”
“拿著刀來搗亂?未免太過火了。”
鄭翼晨提高嗓音,大聲說道:“各位,這事交給我們解決就好,你們繼續買房,不要受影響了。”
李軒附和道:“沒錯,沒錯。”
鄭翼晨能與他並肩作戰,他胸中頓時充滿豪氣,眼前就算有千軍萬馬,也當作等閒,更何況只是八個職業的混混?
眾人出聲應是,有的返身進門,有的駐步不前,觀望戰局,臉上滿是振奮之色。
只要能沒有風險的看一出好戲,這些人還是很感興趣。
六子見到虎哥摔的那麼慘,嚇得心膽俱裂,虎哥這人,睚眥必報,眼下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栽了個大跟頭,暴怒之下,十有**不會恪守與郭壘亮的交易,李軒沒準會因此受傷,而且是重傷!
熟知虎哥的人,都知道這人身上,除了一把瑞士軍刀之外,還會隨身攜帶一把手槍。
鄭翼晨拳腳了得又如何?
畢竟是血肉之軀,能夠敵得住手槍的轟擊?
虎哥支撐著坐起半身,整個人暈暈沉沉,大手拍了幾下腦袋,清醒許多,這才站起身來,一臉惡相。
他臉色複雜,一步步走向鄭翼晨:“你,你……”
六子心下大急,虎哥看上去雖沒有震怒的跡象,也正好是他要暴起出手的先兆,越是沒顯出怒火,就代表他已是氣憤填膺!
這個時候的虎哥,是不可能聽勸的,六子心念電轉,為了完成郭壘亮不得傷害李軒的囑咐,狠一咬牙,搶過身邊一個混混的長刀,朝著鄭翼晨當頭劈去。
只有先砍傷鄭翼晨這個始作俑者,才能稍微平息虎哥怒火,李軒或許能因此保全。
他心急之下,竟也忘了自己和鄭翼晨武力上的天差地別。
鄭翼晨左移兩步,避開這一刀,六子改豎劈為橫切,往他腹部招呼,鄭翼晨正準備一把抓住六子手中的刀。
恰在這時,虎哥怒目圓睜,一聲大吼,就像是平地響起一個焦雷,抬腳踢翻了六子,六子一聲慘叫,手腕一鬆,長刀把持不住,落在地面。
他按腰後退,趔趄了幾步,勉力站穩身子,不顧腰畔的鑽心劇痛,驚懼更盛:“虎哥居然阻止我出手傷那小子?瞧這架勢,明顯是打算自己動手找回場子,把他給廢了,只希望不要傷到李軒!”
鄭翼晨斜眼看著虎哥,淡淡問道:“你踢這人,難道是打算和我打架嗎?”
虎哥死死盯著鄭翼晨,大口喘氣,神色十分激動,驚喜交加,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半點怨憤之色:“我……我不敢和你動手。”
他說完,還高舉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對鄭翼晨是發自內心的心悅誠服。
外人見到這一狀況,自然以為是鄭翼晨剛才的出手,讓虎哥起了忌憚之心,自知不敵,舉手認輸。
可是六子和虎哥的七個手下,卻知道虎哥絕不可能屈服在鄭翼晨的武力下。
虎哥是誰啊?當年被人拿兩把刀架在脖子上,依舊面不改色,破口大罵的狠角色,怎麼可能摔了一跤就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