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先打探清楚,捐款人是誰才對。你的這條計謀,可真夠毒辣,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他咬牙切齒,連說兩遍“後生可畏”,臉上卻滿是不服,一點沒有畏懼的意思。
鄭翼晨小聲笑道:“主任,記者還在拍著呢,你別板著張臭臉,應該笑一個才對,為你的紀錄片,留下一個完美的句點,你可是今天台上的主角啊!”
顧明高面朝鏡頭,臉帶淡笑,舉著手中的錦旗,回答道:“不是這個醫院的人,會以為我是主角,對醫院的人來說,你才是主角,鄭翼晨,我已經鎮不住你了,你……厲害!”
鄭翼晨不卑不亢應了一句:“謝謝主任誇獎!”
他們兩人在臺上面帶笑容,你一言,我一語,聊得十分熟絡,看上去氣氛融洽,殊不知卻是針鋒相對,唇槍舌戰。
臺下負責拍照的一個央視記者,突然出聲說道:“麻煩兩位靠近一點,我想給你們拍張合照,嗯,很好,笑一個。”
拍完照後,鄭翼晨和顧明高握了一下手,輕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梁銳文等人臉色灰敗,互相望了幾眼,每個人都是如喪考妣:顧主任這個跟頭栽得太大了!
堂堂一個科室的主任,居然在鏡頭前面,接受了一個下屬的褒獎還有鼓勵,這……像話嗎?!
鄭翼晨退到紀敏身畔,與對面的鄧光榮進行了眼神的交匯,後者微一頜首,以一個隱蔽的動作,對著鄭翼晨豎起大拇指。
顧明高已經沒臉在中心醫院待下去了,接下來等他自動辭職即可。
外人不知,看了紀錄片後,估計只會驚歎於基金會法人代表的年輕,而熟悉中心醫院的人,自然會看出,派發錦旗給顧明高的人,正是他麾下的一名下屬。
堂堂一名主任,在眾目睽睽之下,接受了下屬頒發的錦旗,這不是一份榮譽,而是洗脫不掉的恥辱。
狹隘一點來說,是一個在中心醫院洗脫不掉的恥辱,因為在這裡,大家都知道鄭翼晨和顧明高的關係,這部紀錄片一旦播出,顧明高一定會淪為全院的笑柄!
顧明高是一個愛惜名聲甚於金錢和生命的人,他不可能繼續待在醫院,等待別人的嘲笑和譏諷。
他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走為上計,離開中心醫院這個是非地,走的越遠越好。
而且還要爭分奪秒離開,趕在央視的紀錄片播放之前離開。
這就是鄭翼晨的計謀,將一個原本能將顧明高聲勢推到最高點的舞臺,硬生生轉化成一個洗刷不掉的恥辱。
捐款儀式結束後,央視的記者,經歷了一個星期,終於圓滿結束了拍攝工作,收拾工具,坐上車子,率先離開。
顧明高遠離鏡頭後,一臉的笑容消失殆盡,面色鐵青,連客套的心思都沒有,拂袖而去,他身後一大班的醫生手足無措,只能代主任對眾人說聲抱歉,急匆匆跟在顧明高身後離開了。
林源原本想留下來和紀敏交流幾句,卻看出她對自己印象不佳,再說下去,更容易引起紀敏的不滿,隨便找了個藉口,沮喪的離開了。
跟他一起離開的,還有潘金武這個難兄難弟,兩人同病相憐,結伴跑到酒吧買醉去了。
轉瞬之間,場中就剩下鄧光榮,鄭翼晨,紀敏母子,蔡遠山已經被指使去開車了。
鄧光榮心情大好,拍著鄭翼晨的肩膀:“好小子,我果然沒看錯你,你做的實在是太漂亮了,我完全想不到。”
鄭翼晨摸摸鼻子,笑道:“院長,你剛剛的神情,可看不出一點信賴我的意思。”
鄧光榮老臉一紅:“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還想說你,既然已經有了全盤計劃,就應該早點跟我說,省得我在旁邊一驚一乍,老年人心臟不好,經不起嚇。”
“院長,希望你能記得我們兩個之間的約定。”
以前一直是鄧光榮耳提面命,提醒鄭翼晨這個“半年之約”,今天鄭翼晨揚眉吐氣,終於反客為主,善意的提醒了一下鄧光榮,須知人年紀一到,不單心臟承受能力會變弱,記憶也會衰退,鄭翼晨自然要出聲提醒。
鄧光榮不置可否:“呵呵,等顧明高真的離開中醫院,再跟我談這件事。”
鄧光榮走後,這班人也坐上車子離開,前往徐家大宅。
半路上,鄭翼晨才想起來,那一班人還被自己勒令困在診室裡,不得外出,急忙打了個電話給莊喜欽,叫他們可以離開了。
莊喜欽等人忙不迭詢問鄭翼晨,捐款儀式的一些細節,鄭翼晨不置一詞,只是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