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款氣勢大失,結結巴巴說道:“你,你……”
鄭翼晨故作大度說道:“算了,我就不追究你的過失了,你也不準要求老楊賠償你,兩相抵消了。”
大款目光閃爍,有心說幾句狠話,挽回面子,急切間,卻想不出什麼霸氣的臺詞,看上去十分糾結。
鄭翼晨笑道:“你還有心思在這裡跟我耗下去嗎?快點去醫院處理傷口吧,難道你不知道,被瘋狗咬到的人,有機率染上狂犬病嗎?”
二奶插了一句話:“我們家的狗,才不是瘋狗呢。”
鄭翼晨頂了她一句:“它剛剛咬人那股瘋勁,要說它正常,誰信啊?”
這句話,說得大款心下一寒,鄭翼晨的下一句話,更是讓他如墮冰窖:“身為一個醫生,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你真的不小心染上了狂犬病,就要立刻去醫院打狂犬疫苗,因為狂犬病一旦發作,致死率是……百分之百!”
大款心膽俱裂,連聲催促二奶說道:“快!快!快點帶我去醫院打狂犬疫苗,我可不想死啊!”
二奶看著哈士奇,猶豫道:“我們去醫院,那它怎麼辦?”
“這個時候,就別理這條瘋狗了,快點開車送我去醫院!”
二奶只好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大款,走到停車場開車去了。
看著兩人狼狽而去,無比悲愴的背影,老楊疑惑的問道:“小子,你是不是在危言聳聽啊?看你把他嚇成那樣,只恨爹媽沒少生兩條腿。”
鄭翼晨正容說道:“身為一個醫生,我從來不拿疾病開玩笑,一個人得了狂犬病發作的話,百分之百會死掉!”
看到老楊面上失色,鄭翼晨又笑著續說道:“只不過,我忘了提醒他一點,這病有一定的潛伏期,不可能那麼快發作,他沒必要那麼趕。”
老楊聽了,哈哈大笑幾聲,突然笑容收斂,怫然不悅:“哼,你倒是走得乾脆,搬家了,連聲招呼也不跟我打。”
鄭翼晨摸摸頭:“這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跟您老賠罪了。”說完從揹包中掏出一條上好的中華煙,遞到他的手中。
老楊轉怒為喜,收好香菸:“看你認錯的態度誠懇,我就原諒你了。”
他見到那對母女還站在一邊,走過去感謝她們的仗義執言,那母親只是淡笑說道:“楊叔,是你先幫我們趕跑了那條狗,應該我們說謝謝才對。”
說完牽著小女孩的手離開了,小女孩臨去時,還不時回頭,衝著鄭翼晨和老楊招手說道:“叔叔再見,爺爺再見。”
老楊等她們走遠了,這才詢問鄭翼晨:“你這次過來,是準備搬上次沒來得及帶走的東西嗎?”
鄭翼晨搖頭說道:“不是,我是專門過來找你的。”
“哦,找我有什麼事?總不可能是刻意過來跟我道歉吧?”
鄭翼晨一針見血說道:“當然不是。我有一份工作介紹給你,想讓你辭職跟我走。”
老楊是一個爽快的人,跟他說話,用不著繞彎子,搞鋪墊,直接明說來意,肯或不肯,就是一句話的事。
老楊不假思索,點頭應道:“沒問題,我立刻跟你走,老子幹這份鳥工作……”
他指著默立一旁的王大寶,吐了一口口水:“整天被這麼個馬屁精騎在頭上,早憋了一肚子氣,能換一份工作,不用每天對著這個鳥人,我求之不得!”
王大寶氣得面色通紅:“你……你居然敢以下犯上,我可是你的上司。”
老楊解下紐扣,將身上穿著的保安制服脫下來,只剩下一件破了幾個洞的白色吊帶背心,這件背心穿著的時間也有些久遠,早已失去了原先的雪白色澤,成了米黃色。
由此可見,老楊平日的生活,有多麼清貧。
他脫掉上衣後,解下褲子的皮帶,拉開拉鍊,直接把褲子脫下來,露出一條堪堪遮擋到膝蓋的四角褲衩。
老楊拿著兩件衣服,又摘掉帽子,連同那根警棍,一股腦丟到王大寶身上,牛氣哄哄說了一句:“老子辭職不幹了!從今個兒起,你別想用上司的頭銜壓我!”
他倒也乾脆,說辭職就辭職,徑直走到保安亭,找來一個紙箱,收拾屬於自己的東西,不外是一套茶具,還有一個保溫瓶,一個保溫飯盒,兩套餐具罷了。
他收拾完畢,將紙箱遞到王大寶面前,讓他過目檢查:“看清楚,這些東西都是我的,連紙皮箱也是我的,我並沒有偷拿不屬於我的東西!”
王大寶訕訕說了一句:“楊樹,你倒是走得爽快,難道沒想過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