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術頗有進展,不知是何故。
驀地。
沈安蹙起了眉頭,念頭轉到離山巔不足五百米的地方。之前被他捏碎全身骨骼的紅菱,居然拖著重傷之軀,一步一挪而來,表情甚是可憐,與之前囂張跋扈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厲害。”
“真心厲害。”沈安感慨,道,“翻臉簡直比我翻書都快。不過我倒要看看,你來找安七錦,到底要耍個什麼花招。”五百米的距離,對靈識足可覆蓋四千米的安七錦來說,算不得什麼。她早已發現紅菱,只是煉藥需靜心,她靜心的時候可不會那麼容易被打攪到。
如果是普通人,哪怕明一點事理,見安七錦在凝丹,也會在旁邊等著吧。
偏生。
紅菱不是那樣的人,見安七錦在煉丹,心中由衷的升起妒意來。——煉丹一道看起來簡單,似乎人人都能煉上一煉,可要煉好丹是很考驗‘心’的修行的。像安七錦可以輕鬆做到心無一物,一塵不染,專心控制靈火,文火武火轉換自如,紅菱可不行!
為何不行?
煉丹是個耐心活,集中精神去盯著丹爐,難免心猿意馬,胡思亂想。紅菱煩躁時便容易去想,——為什麼安七錦那麼有天賦,那誰誰誰煉丹也很厲害。於是產生妒忌,嫉妒之情。心一旦亂了,靈火便控制不好,將一爐丹藥煉廢正常的很。
普通人煉廢丹藥了,會反思會總結經驗,紅菱不會。她只會去嫉妒,用狹隘的心去惡意揣測,因此也造就了她眼下的性格。
“大師姐!——”
一道悽慘的聲音突然響起,紅菱嚎啕大哭,大放悲聲,一步一瘸的走向安七錦。表情蒼白毫無血色,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沈安看了真是直慾望作嘔。——安七錦雖然擅長修心,可是也經不住紅菱朝自己大喊大叫,一個不留神,丹液潰散化為黏稠的藥膏。
丹,煉廢了。
安七錦將黏稠藥膏埋入地下,直起身來,臉上掛著似水般柔情的微笑,彷彿一泓清泉,讓沈安感到心情愉悅。
可是紅菱看了,卻暗罵做作。
“大師姐,你可要為我做主呀!”紅菱面色悽然,慘呼的時候咳出血絲來。安七錦見了也有些吃驚,臉上露出薄怒的表情來,一邊從乾坤袋中拿出靈丹,一邊聲音輕柔的問,“師妹,你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於我,如果對方是錯的,我定會幫你討回公道。”
紅菱心中,早已想好一套說辭,裝作悲慼憤怒的模樣,道,“師姐,我敢指天發誓!此事絕對是對方的錯!——事情是這樣的,我五月前外出遊歷,正巧路過此山,見山中湖泊靈氣充裕,便種下大把靈種,悉心照料一段時間後離去。今日,我本是要去看下靈草的生長情況,卻沒想到,……卻沒想到!”
說著,紅菱氣得渾身發顫,淚水斷了線似的簌簌掉落。
安七錦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摟過紅菱的身子,柔聲安慰道,“師妹,不要哭了,師姐會為你做主的。你剛才說,去察看靈草的增長情況,然後呢。”
地下,看著紅菱拙劣的演技,沈安差點笑破了肚子。
“五月前灑下大把靈草,——哈哈哈哈,那些靈種可是你師姐五天前栽種的!要撒謊,至少將謊話編圓一點吧?”
被安七錦摟在懷中,紅菱心中惡心得要死,表現卻哽咽著,道,“我本是去察看靈草的生長情況,可未曾想到,那裡已經被一個煉氣中期修士佔據,還列為了禁地!我大聲告訴她靈種都是我灑下的,他卻將我抓了起來,我用師傅和靈墟宗來震懾他,他都不放在眼中!
甚至,……他甚至還說了許多靈墟宗的壞話,師姐,你看,你看,我一身的傷勢,就是因為反駁他說靈墟宗壞話而受的!
師姐,你可要為我做主呀!”
紅菱哭得悽慘,安七錦卻疑竇重重,心想,“紅菱肯定是在撒謊,那些靈種都是我五日前親自埋下的,怎麼會是她五月前栽種的?可是,紅菱又怎麼會犯如此粗淺的錯誤?如果是五月前栽種的,按照靈湖旁的靈氣,怕是已經成熟了吧?——五天的話,破土發芽都不可能。”
“奇怪,奇怪。”
安七錦知道實情,但她也不吐露,給紅菱留足了面子,頓了頓,又問,“你說靈湖被人佔據,列為禁地?你可知道那煉氣中期修士的長相,功法和特徵?”
紅菱搖搖頭,道,“他只是操控土地凝成的手掌對付我,沒有現身。”說著,紅菱將當時的情況簡單描述。安七錦聞言,陷入沉思。她大概也知道山上的一點情況,其中便有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