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識內視全身,迴歸識海靈臺。
識海,位於祖竅玄關。
也便是眉心。
心有靈智慧任持也,所以稱心為靈臺。靈臺位於祖竅正中,它是靈識、神魂、靈魂的寄居之所,跟靈氣歸於丹田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形似桌子,靈識化為液體,流淌其上。
提及靈臺,便不得不提方寸。
靈臺方寸,實際上兩者都是指心,方寸本意是一寸見方,方寸大亂就是指心中完全沒有了主意,亂了章法。
但在沈安這裡,方寸有了更好的解釋。
空間。
正如善與惡,正與邪,靈臺也有著兩面性。
正面,形似桌子,靈氣流淌其上。背面,則是玄妙的空間,是鏤空的山體,足有十米長高寬。原本山上的寶物,甚至安七錦、水靈珠,都在其中。
方寸空間,與袋中天,縮地成寸,袖裡乾坤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看到安七錦和水靈珠,沈安頓時驚醒,一動念頭,頓時將她們挪移出來。簡單程度跟伸手從褲兜摸東西一樣。
方寸空間中,安七錦正疑惑著呢,突然感覺到一股大力襲來,她根本毫無防備之力,便被拎了出來。眼前突然一黑,再一亮,眼前之人,讓安七錦瞬間臉色紅得像是要滴血。他面前的少年沈安,寸縷未著,壯碩的身軀,剛毅的臉龐,下身傲人的本錢,都讓安七錦感到心中怦跳。
“你,你,你……你是誰?”安七錦將眼睛緊緊閉上,抱著水靈珠,一臉戒備,但她能從沈安身上,感受到熟悉和安穩的氣息。
“我是,你老公呀。算了,以後,你便叫我沈安吧。沈安,是我的名字。對不起,我以前騙了你,我其實是山上的精怪,修行至今,方才化形成人。”沈安匆匆道歉後,迫不及待的問道,“我妹妹如何了,快告訴我,我妹妹如何了。”語氣充斥著擔憂。
“老,老,……沈安,你可以先把衣服穿上麼?”安七錦幾乎是囁嚅著出聲。
沈安這才幡然醒悟,從方寸空間拿出一套衣物,穿在身上。安七錦聽到窸窸窣窣的穿衣聲,眼簾不斷的顫動,似乎是要睜開去看。從小到大,她父親燕文景一直管教她很言,對她有好感的男修,基本很難接近她。沈安可謂是她這輩子最最親密的外人之一,她的諸多第一次,都是被沈安拿去的。
譬如,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裸身。
安七錦心臟砰砰直跳,心中暗啐,“安七錦,你好不要臉,居然想看男人的裸身。但是,……沈安的身子,真的很好看嘛。”經過一段時間的掙扎後,安七錦終於將眼簾微微掀開,卻失望的看到沈安已經走到面前來。那副擔憂妹妹的樣子,讓安七錦心中嘆了口氣。
捧著手中靈光隱現的水靈珠道,“你妹妹雖然渡劫失敗,但卻在水靈珠的保護下,留的一縷靈識,再想踏上修行路,估計,……難了。”
能在天劫下保得沈靈一縷靈識,水靈珠絕非凡物。
沈安和安七錦,心中都很留意。
“沒關係,只要活著,肯定會有辦法的。”沈安堅定道。
沈安重生為山,修行成人,歷經千辛萬苦,心中的念想便是,‘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做別人從未做過之事’。
一縷靈識,重修成人,未嘗不可。
“嗯,的確,她是有辦法再修行的,只是,很難。”安七錦的話,讓沈安眼睛亮如星辰。下一剎,沈安又忽然皺起眉頭。一種冥冥中的危機感襲來,安七錦同樣也感覺到,雷劫結束,清丘仙坊眾多修士、清丘道人都會回來,此地的確很危險,不宜久留。
兩人對視一眼後,皆是明白對方的意思。
當即,安七錦御劍而起。
身邊,沈安卻滿臉尷尬。
“我不會御劍。”沈安悶悶的道,他不止不會御劍,能從靈脈調動的靈氣也少得可憐。就像是三歲小孩把上萬的壓歲錢存在父母手中,拿四五塊錢沒事,但你要拿多了,那肯定不行的。強行偷更是會被懲罰,沈安現在的情況,便是如此。
以他的估算,他的人形修為,只有煉氣一層而已。雖說短期內修為可以飆升,但現在可時不待我。
安七錦也有些發愁,以她的修為帶人御劍,速度必將減慢許多,後面的人肯定能追上。但安七錦毫不猶豫,伸出手,道,“上來吧,我帶你。”扭頭望去,安七錦那真誠的眼神,微抿的倔強唇角,讓沈安心中湧出一股暖流,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緩緩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