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眼睛,說道,她並不希望這個時代的朝廷擁有這種極為危險的殺傷性武器,尤其在這個朝廷和她自己之間的關係還十分複雜的時候。
“恰好如今又是秋季,草原枯草甚多,火勢蔓延恐怕不是一二日間可以熄滅的。”李希彎腰拾起一片枯葉,淡淡地說道。
“姐姐,師傅說他們已經準備好了。”紀稹策馬小跑到陳嬌和李希的身邊,翻身下馬對著他們說道。
“是嗎?”陳嬌摸了摸他的頭,對著他笑道,“稹兒辛苦了。”接著又對李希說道,“姐夫,你路上小心些。千萬記得,我們的目標只是騷擾,你和士兵們都要小心些,不要以命搏命啊。”
“為兄知道了。你先好好呆在這裡。”李希點了點頭,又對主父偃說道,“主父兄,我妹妹先拜託你了。”
“李賢弟放心走好。”主父偃拱手行了一禮,鄭重的說道。
“姐姐,你讓我也去吧。師傅說,我的身手已經不在他之下了,讓我也去吧。”紀稹眼看著李希就要離去,連忙拽住他的衣角,轉頭向陳嬌哀求道。
“不可以!”陳嬌不禁皺緊了眉頭,“你還只是個小孩子,這種事情輪不到你。乖乖過來,等大哥回來就好了。”
“大哥!”紀稹見哀求不起作用,又轉向李希,幾乎就要淚眼汪汪了。
“小鬼頭,別對我耍這套。”李希彈了彈他的額頭,說道,“等你滿18歲,到時候,你做什麼姐姐和大哥都不攔你。”
“18歲,那還要六年呢。”紀稹哀叫道,“那太久了。我現在就想上戰場看看啊。”
“好啦,別耽誤了大哥的時間。”陳嬌看著他這個樣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上前把他拉下來。雖然她用的力氣未必大,不過紀稹卻不敢掙脫,只能被扯離李希的身邊。
李希看著眼前這對弟妹,莞爾一笑,向主父偃拱手告別,上馬離去。
伊稚邪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中,可說是吃盡了苦頭,因為在靠近水源的地方駐紮的,所以取水很方便,但是潑水滅火這個常識似乎對這場大火不起作用。無論潑了多少水進去,火勢都沒有什麼減少的趨勢。大火經久不滅的結果就是讓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人們又一次陷入了癲狂狀態。
“大王,我們快走吧。這是上天的懲罰啊。”一個渾身燒傷的男子衝到伊稚邪身邊。
“混帳東西!”伊稚邪狠狠地抽了他一鞭子,“我們大匈奴從偉大的冒頓單于開始就一直到漢人這裡打秋風,大神什麼時候為這個懲罰過我們。”
“大王,這火邪得很,我們是救不了了。不如快點走吧。”另一個男子看著被抽倒在地的同伴小心翼翼的說道。
伊稚邪左右看了看,到處都是陷在火堆中的人和馬,已經有人開始縱馬踐踏同伴,也有馬匹將主人甩下想要自行逃走。他沉下臉,知道如果再不離開這個地方,一旦炸營就算是他也控制不了局面了,還是離開這裡再做打算吧。
“大王有令,所有人,向東邊去,過河,到沒有火的地方停下整頓。”一個伊稚邪身邊的傳令兵騎馬一路從營地上跑過,隨著他的一聲聲吆喝,所有的匈奴人都像是找到了缺口的洪水,一起向東邊湧去。當然,中間也不免有一些傷者被拋下,有一些驚馬自行離隊。
“呼,呼!”在疾馳了約10裡左右,匈奴人確定自己已經脫離的危險之後,終於陸陸續續地停了下來,大部分人都趴在馬背上喘氣,而有些燒傷者甚至跌下馬來,坐在地上,不斷呻吟。
“日輝,”伊稚邪對著剛才向他進言離開火場的那個男子說道,“你先去清點一下你們休屠族的人數和馬匹。”
“是!”日輝點頭應道。
就在這個時候,日輝忽然看到了自己的前方不遠處有一片什麼東西壓了過來,緊接著他的耳邊就聽到了一陣轟鳴聲,熟悉戰陣的他自然知道,那是騎兵衝陣所發出的聲音。
“是……是漢兵!”當對方不斷靠近,直到能夠看清楚彼此的面孔和衣著時,呆滯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喊起來。
“是漢兵啊!”這樣的叫喊聲頓時充斥在人群中,剛剛定下心神的匈奴人頓時慌亂了起來,一直以來,他們都是處於攻擊者的地位上,第一次直接面對漢人的進攻,使得他們不知所措。當然,也有仍然保持冷靜的人,比如說,日輝,他試圖讓部下們冷靜下來,但是經歷過剛才的火焰噩夢的人們卻不是那麼容易安撫的。
這支漢人騎兵正是李希帶領的,他唯一的任務就是騷擾對方,順便殺傷一些敵人。李希帶著自己訓練精良的漢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