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顏的心中,隱隱的有一個念頭,似乎並不願讓端木紫得到這兩隻噬魂鳥的眼珠,也不知是為什麼,或許是因為她曾和陸皓雪結怨的緣故吧,她總覺得對朱紫鳥中人。在心中總有一絲忌憚之意似的。
噬魂鳥只略一停頓,便飛快的退入林中,端木紫同時追了進去,顧顏毫不猶豫,緊追而入。雲蘿在林外猶豫了一下,這時那層銀濤已快將她的足下淹沒。她隨即飛身入林,三人兩鳥,隱沒在這茫茫的荊棘之中。
顧顏一衝入了這片荊棘林,頓時就覺得眼前一黑,在外面看去,這裡是只有半人高的荊棘藤蔓,一進去,才覺得裡面的空間似乎廣大無比,四面都是參天巨木,無數根極大的樹樁,在空中飄來蕩去,互相撞擊,只要一被擊中,便是魂散神飛的下場。
顧顏心中不禁感到奇怪,這分明是陷入了幻陣的情景,只是在這已不知荒廢了多少年的大荒之中,什麼人會恰到好處的在這裡佈下一道陣法,專門等著她們幾人來自投羅網?
顧顏的眉頭忽然一皺,這情景,似乎好生熟悉啊……
一衝入到荊棘林內,陷入幻陣之中,不用她打出法訣,與她心意相連的幻介旗,已經自行發動,五面碩大無比的旗門從空中直降,牢牢的插入地面之中,將周圍所有的幻色霧氣全都震破,周圍的靈氣變化全都被定住,但眼前那片茫茫之景,卻仍然揮之不去。
這並非是普通的幻陣,似乎是因人心意而變,手法高明無比,不著痕跡。
顧顏放眼向外看去,只隱約能看到外面白浪滔天,本來受了傷的涵虛,早不知被捲到什麼地方去了。說來也是他運氣太差,他身為修佛者,煉成金剛不動法身,卻偏偏遇到了專噬靈體的噬魂鳥,兩者相生相剋,頓受重創,被徑直捲入了墨池黑沼之中,只怕現在已是生死不知。
她將手一招,天空中便又有八道銀光同時飛落,銀色的劍光攪動如雪,又似白色蓮花綻放,護住顧顏的全身,飛快向前衝去。五面靈旗隨著她的位置而移動,整個身軀所在之地,就如一座城池一般,而顧顏的雙手,這時在飛快的打出法訣,維持著周圍靈氣的平衡,而她以眼角的餘光,還有暇看到在陣法之中的景象。
雲蘿似乎於陣法一道,並不擅長,她方一入陣,便陷入到了幻陣之中,不過她經驗也甚豐富,並沒有妄動,而是飛快的在原地打坐,放出一尊玉龕來,柔和的玉色光華浮在頭頂上,將她的全身護住,八方不動,雲蘿微閉雙目,就那樣等待著陣法的破解。
而端木紫離顧顏的位置並不算遠,這時她的身形,已經全部化成了一道紫電,在空中飛快的穿梭不停,路線重複來去,飛快縱橫,根本看不清去路。
顧顏的眼睛微眯,她留意看了一下端木紫所行路線,不禁讚歎她的手法之妙。
顯然端木紫的手頭,並沒有趁手的破陣之器,但她於佈陣的手法,卻似是極為熟稔的涅,她所行的路線,每一條,都卡在陣法變化的靈氣之眼上,讓陣法的變化隨她的飛行路線而動,進一步掌握主動,尋到陣法的破綻之處。
只是在這荊棘林中,整個陣法渾然天成,似乎完全融為了一體,雖然端木紫不斷衝擊,卻沒有絲毫的破綻露出來。
那兩隻噬魂鳥的身形忽隱忽現,在這種幻陣之中,它們的異能似乎得到了極大的發揮,端木紫雖然幾次尋到它們的蹤跡,甚至有兩次,她手中的彎刀,已經在它們的身上,留下了兩條深深的血痕,但卻始終沒有將兩隻怪鳥留下。
顧顏想到自己先前,是出其不意的以幻介旗,先困住了那兩隻噬魂鳥,才用太阿劍將它們斬殺。而現在,它們身處荊棘林中,如魚得水,顯然要滅殺它們,必要花費極大的力氣。
這時在整個的荊棘林中,忽然間傳來了無數的吼聲,“嗷——嗚——嗚——”
隨後便有漫天的黑影,飛快的蕩了出來。
在空中,無數個如磨盤一樣大的黑影,不停的四下衝擊,一棵棵巨樹被它們飛愉的撞斷,它們的軀體似乎堅不可摧。
顧顏的眼光頓時一凝,她終於想到了那股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為何此處的陣法渾然天成,牢不可破。
在空中飛破的那些怪物,對於顧顏的印象,當真是深得不能再深了,那就是她在洗劍池中曾見到的蜃魔!
顧顏在洗劍池中所見的,除了殘魂,便是殘屍,而這次,她終於一見完整的蜃魔真身。
只是這裡的蜃魔,似乎形體都頗為幼小,而其所展現出來的威力,也遠沒有洗劍池中那種蜃魔要成熟。也正因如此,當年在洗劍池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