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懷中拿出竹簫,僅是輕輕一吹,就有數名黑衣人自天而降,傾城正愣怔的時候,慕容冷月已經艱難起身,為傾城擋住了剛才靠近傾城的黑衣死士的劍,而另一個被閔浩帝自身後殺死。血,瞬間就浸溼了冷月的黑衣,傾城看著慕容冷月在自己的面前氣息越來越微弱,心底的焦急突然就凜冽的流瀉開來。慕容冷月將手中的竹簫遞到傾城的手中,然後慢慢的闔上雙眼,只有氣息,越來越微弱。
傾城只顧著輕聲的呼喚,忘了鑾駕上還有一個沉睡的義父怪仙,也沒有注意,楚莫言,閔浩帝和冷月召喚來的死士早已為她撐起了一方沒有血腥的天空,廝殺仍在繼續,可是傾城卻感覺不到了。
還是娟子,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喊醒了正在沉睡的怪仙,把怪仙哄下了車,為慕容冷月把脈之後,才對傾城說:“乖女兒,放心,這傢伙沒事的。”話罷,就為慕容冷月包紮傷口,並喂他服了一枚藥丸。等怪仙把這一切都做完的時候,外面的廝殺已接近尾聲,看著橫七豎八躺著的死士,怪仙忍不住對著娟子嘀咕,說她不夠意思,這麼熱鬧的事情竟然不叫醒他,讓他錯過了一場好戲。
怪仙的話語雖然輕描淡寫,卻讓在場的所有人大笑不止。只是天終於在這場廝殺之後暗了下來,而小遊子,終於騎著馬追到了他們的面前。
“回家吧?”閔浩帝對站在自己身邊的傾城言道。
“我要回大隋,那裡才是我的家。”傾城的聲音依然淡泊,在閔浩帝揭開珠簾的那一瞬間,她就知道自己再也偽裝不下去,這幾日,她不見閔浩帝,就是怕在他的面前終於堅持不下去,終於無法面對那個她昏迷之前的事實。
“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麼?”閔浩帝再次低聲的問道,滿是溫柔與祈求,讓所有聽的人心都變得柔軟。
傾城還未回話,閔浩帝的身體宛然如泥一般萎頓的躺倒在了地上,沒有了半點的生氣。
小遊子急忙上前,在娟子快速點燃的燈光中,才發現,閔浩帝的肩膀上也早已是鮮血汩汩,只是他一直堅持著,支撐到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
“皇貴妃,求您回去吧,自從您說要走,萬歲爺這幾天都沒睡過好覺,每日長吁短嘆的,讓奴才看了都心疼呢,你不看萬歲素日對您的好,就是看在萬歲爺今日為救你們而受傷的面子上,您就跟萬歲爺回去,等萬歲爺身體好了,您再離開也不遲。”小遊子是哭著說這些話的,閔浩帝對傾城的心,只有他這個每日都僅僅跟隨的人才明白。
“可是……”傾城面對小遊子的眼淚,竟然不知所措起來,他不知道該如何言語,這幾日,那天晚上的場景已經烙進了她的心裡,揮之不去,他不知道有這段記憶之後,該如何面對閔浩帝的深情款款。
“皇貴妃,那日只是個誤會,今天萬歲爺把徐大人都打入天牢了,太后也瘋了。您回去才能明白這些事情,求您,回去吧,傾城皇貴妃?”小遊子的話語依然哽咽,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聲聲的落在了傾城的心裡。
“傾城,你如果想回去,爹陪你回去。”棠繼禮不知何時走到了傾城的身邊,對傾城言道。
棠繼禮的心思很是明瞭,他要的不過是女兒一個好的歸宿,而今日,他唯一能看出的,閔浩帝對傾城絕對不僅僅是利用而已,如若不是動了真情,他不會置自己的萬乘之尊於危險之地,也許,在閔浩帝對這黑衣衛士舉起手中的劍時,他的心底就已認定,這個男人會是傾城未來的寄託。
傾城終於在眾人的注視下點頭,坐到了載著閔浩帝和冷月兩個昏迷的人的鑾駕上,而回宮的路上,傾城已在小遊子的嘴裡得到了一些最新的訊息,對於棠繼禮等人成為太后的幫兇之事,傾城雖然知道棠繼禮有自己的苦衷,但是還是為給閔浩帝增加了煩惱而內疚不已。
可是鑾駕上的閔浩帝好像注意不到她的內疚和擔憂,依舊沉睡,伴著盛夏薄涼的晚風。誰都不會想到,宮門,已經不是他們離去時的樣子。傾城要進宮,卻只有兩個字:“不許。”問是誰的命令,眾口一詞:“皇后。”
傾城再一次陷入了迷茫,自己離開皇宮僅僅半日,宮中已經多了一個皇后。傾城和眾人的眸光都望向小遊子,而此時小遊子百口莫辯,一路上為閔浩帝辯解的話語,在這個活生生的現實面前轟然坍塌。
“小遊子,將虎符拿給他們看。”楚莫言冷聲的言道,閔浩帝的性子楚莫言明白,今日事情繁多,他決不會再自尋煩惱,封后,每次都是朝臣鬧得不可開交的問題,也絕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有結果。
小遊子亮出虎符,守門的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