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的廳內,棠繼禮嚴陣以待,彷彿老母雞一樣護著身後傾城的寢室,風中,傾城身上經常出現的藥香縷縷撲來,在閔浩帝的鼻子裡暖成一股酸澀的力量,讓他有流淚的衝動,但是他卻只能呆呆的站在門外,自己傾心營造的錦宸宮,今日之後,再也不屬於他了。
小遊子看閔浩帝在錦宸宮門口愣神,良久,說出了一句:“對不起。”然後就再也沒有了下文。小遊子不知道閔浩帝要怎麼做來留住傾城,但是他還是明白,依主子的脾性,恐怕他早已不捨得傾城了。
錦宸宮外閔浩帝久久不願離去,也不肯進去,宮外的溫雨樓上,徐君豪和楚莫言兩人借酒澆愁。是徐君豪約楚莫言來的,因為他不知道,楚莫言為何會贊成傾城的離去。不明白,自己的兄弟情,至交意為何偏偏敵不過一個女人,是自己對自己的估量太重,還是把那個女子看的太輕。
“莫言,說吧。”徐君豪再次喝下一口濃烈的酒,嘴裡滿含的酒氣隨著話語鋪面而來。
“你知道的。他不該利用傾城。”楚莫言的話很是簡短,卻把徐君豪嚇了一跳。
“不可能,他把她寵成什麼樣子,你看不到還是天下人不知道?他怎麼會利用……”但是話還未說完,自己心底就不自信起來,他們確實利用了傾城,瞞過楚莫言,只是這利用還沒開始而已。
“傾城上次捱打,不是麼?連傾城都明白。”楚莫言的聲音帶著疏離,自己確實答應過傾城,要幫閔浩帝穩住天下,但是她為的更是傾城,如果說,閔浩帝真的需要那傾城做籌碼來贏取天下的安穩的話,那麼第一個不答應的就是他楚莫言。
“她明白?”徐君豪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楚莫言,心底生出真真的恐懼,原來,他和閔浩帝都低估了那個淡然澄澈的女子,她早已把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那……”徐君豪開口時,臉上躍過連綿的顫意,讓楚莫言看了個明白。
“她還是按你們說的做了。還找人捎信到大隋,惹得慕容擎天舉兵來犯。”楚莫言話語平淡,但是他的嘴中,早有千軍萬馬掠過。
“這次,我們是無意的,我們也不想,是太后……”徐君豪仿若辯解一般,當日他勸解楚莫言的時候,曾經說過閔浩帝會給傾城煜合的一切,卻忘了給她的還有作為一個皇貴妃應有的責任和使命。
“我實在不敢想下去,傾城在皇宮中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為過吧?”楚莫言滿是問詢的看向徐君豪,等著徐君豪給自己一個答案。
“莫言兄言重了。”徐君豪被楚莫言的話一擊,酒依然半醒,雖然嘴裡不承認,心底早就做了肯定的答覆。
“如果楚某沒說錯的話,此時沒她應該是太后的眼中釘,因為只有她才有資格,有能力奪了太后手中的鳳印,而可憐的傾城,一心的幫著閔浩帝抵擋太后處來的血雨腥風,卻還要時時抵擋自己的枕邊人不時丟擲的陰謀算計。”楚莫言說完,嘴角漾起一抹苦笑,自己再次選擇放手,傾城得到的依然是滿目的創傷,而且這幾次,要比在大隋更加淋漓,更加的戳痛他的心。
“你真要陪她走麼?你別忘了,你是煜和的左相,你的新政正在緊要關頭,你總不能讓讓你的心血白費。”徐君豪突然不認識眼前的男子一般,為了這個不可能屬於他的女人,他的這位至交真的決定什麼都放下了。
“哪裡能給他溫暖,我就陪她到哪裡。有她幸福的地方,才有我的歡樂。”楚莫言呆呆的答言,聲音裡滿是溫情,好似他雙目凝視的不是盛酒的玉杯,而是那個淡然溫婉的女子。
“那莫言哥哥,如若我能給你溫暖,求你留下來,你答應麼?”雪妍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楚莫言的身後。自那日傾城中毒,她與楚莫言暢談一番之後,她明白了太后的意圖,皇帝哥哥的為難,更對楚莫言這個如玉的男子欽佩不已。每次,她總是喜歡痴纏在楚莫言的身畔,因為閔浩帝曾把他指婚給楚莫言,所以周圍的人都是樂觀其成的心態,唯有楚莫言,一直在心底當她是個妹妹。
“雪妍不要胡鬧。”楚莫言低聲的命令雪妍,看雪妍滿含深情的眸子,臉上竟沒有一絲的波動。
“閔浩是不會讓傾城離開的。”徐君豪仿若肯定一般,話語斬釘截鐵。換來的卻是楚莫言一臉無所謂的淡笑。
“有大隋的百萬鐵騎,閔浩不會荒唐到用百姓的血留住一個不可能留住的人依舊淡然,。”楚莫言的臉上,但是雪妍還是看到了他臉上不多見的戾氣。
“閔浩已經下令,封閉飛瀾城門。宮門也必須有他的聖旨才能開啟,你覺得是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