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孃親。”棠繼禮的淚婆娑而下,不知是為了眼前的女子,還是許久之前就已經仙逝了的妻子。
“請皇上恩准,讓老臣帶著傾城回鄉。”棠繼禮的聲音不斷的傳來,卻只有這一句如針般扎入了慕容徹的心中。
“朕……不許。”慕容徹的聲音又恢復了威嚴,是那種不可違拗的堅決。
可是回答他的堅決的,是棠繼禮隱忍的哽咽。慕容徹與棠繼禮君臣二十載,這個在朝堂上呼風喚雨的人物,只有在面對自己的妻兒時,才會有他最為慈悲的一面。兩人君臣二十餘年,他只求過自己兩次,全是為傾城,卻全被慕容徹拒絕。
棠繼禮想做一個稱職的父親,為傾城遮風擋雨,他又何嘗不是呢?他也想為傾城撐起一片天,只是當他撐起時,他才發現,無論自己如何為他遮風擋雨,他還是被無孔不入的風雨摧殘,當他正為自己的努力而欣喜自豪時,,他的身下那個女子,已經是疲憊不堪。可是他還是不捨得,就這樣把它割捨。
慕容徹和棠繼禮的談話以無言結束,卻沒有結局。棠繼禮看著慕容徹在給傾城塞了被角之後頹唐的離開。沒有半句言語,但是棠繼禮看出了慕容徹腳步的踉蹌,好似逃離一般。
逃離,慕容徹想逃離棠繼禮的責問,棠繼禮想逃離慕容徹的樊籠,傾城卻好似要逃離這個塵世一般,不願醒來。不管她所沉睡的屋子已是溫暖如春,不管他的親人是何等的期盼。所有的大夫太醫都說,她已了無生意。如若心頭還有丁點的堅持的話,都不會像今日這般,沉睡在自己的世界裡。
第八十七章 真情
第八十七章 真情
慕容徹並沒有回宮。自得知傾城病勢沉重的那刻開始,就已經成了一個陌生的所在。那個冰冷的明黃色的大房子裡,沒有他感情的羈絆,沒有他丁點的溫暖,更沒有他心心念唸的惦念。
慕容徹沒有目的的坐在寬大的鑾輿內,聽著馬蹄聲聲,卻不知道何處是自己的所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是今日,他不知道哪一寸土地真正屬於自己,或者說自己的心底真正想要的只是軟玉閣中的方寸之地,因為只有在那裡,他的心才會安然,可是即使那方寸之地都不屬於自己,他站在那裡,要面對別人的討伐,這讓他汗顏,所以只能逃離,可無論到哪裡,都是一片冰涼。
“小福子,去天牢吧。”慕容徹的聲音裡透著疲憊,天牢,那裡不知能不能讓自己安心。卻在數日不眠不休的疲憊中,漸漸的沉迷,成一個美麗的夢。
嫋嫋婷婷的曼妙女子,就那樣在漫天的花束中奔向自己,滿臉是笑,笑的坦蕩澄澈,他伸手去迎接的時候,卻發現那個女子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清濯,清濯……,當他終於在睡夢中醒來的時候,迎接他的只有周圍冰冷的空氣和黑寂的時空。
“皇上,天牢到了。”福公公的稟報聲幫著慕容徹很快的回到了現實之中。下車的時候,卻看到了慕容冷月,冷冷的呆在天牢的門口,穿著單薄的衣飾。冷清的站在冬日夜晚的寒風之中,仿若一株迎風的臘梅。傲骨十足,卻也能開出絢麗的花來。
“冷月,你怎麼會在這裡?”慕容擎天上前握住慕容冷月冰涼的手時,擔憂的問道。
“兒臣求父皇把我也打入天牢。”慕容冷夜的請求聲很是中肯,卻讓周圍的人不禁納罕。“求父皇,把我打入天牢。”慕容冷月的聲音在此想起,打亂了慕容徹的不解。
“小祖宗,你以為這天牢是鬧著玩的?”福公公忙上前勸解,別說皇上,就是他也不能理解,一直乖順的慕容冷月怎會荒唐到如此地步,而且還不分時機的胡鬧,現在的皇上,雖然面上堅強,實際上已經經不起一點打擊。
“福公公,求您幫我勸勸父皇,把我也關入天牢吧。”慕容冷月沒有聽福公公的解勸,順勢把福公公也牽進來做自己的說客。
“父皇,父皇,求您成全。”慕容冷月見慕容徹久不回話,就跪在了地上。
“冷月,不可胡鬧。”慕容徹的聲音冷澈,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最為乖順的皇兒已經在天牢外呆了三天,請求住進天牢,卻被大理寺丞婉拒,只能呆在天牢外面。
“父皇,兒臣羨慕二哥。”慕容冷月的聲音把在場所有人都震住。慕容冷月說羨慕慕容擎天。羨慕一個自己的王妃病重,自己被關進死牢的王爺。
福公公不解的走到慕容冷月的面前摸了一下慕容冷月的額頭,他沒有聽錯,是羨慕,而且說這句話的慕容冷月身體沒有丁點的毛病。
“羨慕?”慕容徹不解的靠近慕容冷月仰視著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