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放下手,和她走到書櫃前看那針,已經沒入一大半進了壁板,可見勁道之足。
王亨道:“若紮在人身上,可致命。”
梁心銘歡喜道:“這個好!”摸著那冰冷的鐲子,感覺十分的踏實,彷彿生命多了一層保障。
王亨又將腰帶為她繫上。
梁心銘半舉著雙臂,看他低著頭在自己腰間地忙,一顆心不禁提起來。她想說“讓學生自己來吧”,可這不是普通的腰帶,須得他示範一次。
好容易繫上了,兩人都暗暗鬆了口氣。
然後,王亨依然站在她身後,教她使用機關。
因為有了之前的體驗,他這次幾乎一靠近她便聞見那幽香,忍不住心頭激盪,如醉如痴。
梁心銘等了半天,也沒聽見他說話,詫異地回頭,“恩師……”這一側首,臉頰擦過他的唇,和他臉對臉。
這是第二次被動接吻了!
梁心銘心中想道。
第一次是在賀城別苑。
第239章 實在太重視了!
這麼近在咫尺地對視,雙方眉眼都纖毫畢現,眼中的神情一覽無餘,王亨心神失守,喃喃道:“馨兒!”
梁心銘又慌又內疚,輕聲道:“恩師,是我。”
她心裡艱難地掙扎著,告訴自己:現在還不能和他相認;若認了,他一定無法自控,到時候他們都有危險。
王亨猛然驚醒,漲紅了臉,一面努力平復激盪的心情,一面尋思藉口,要化解眼前尷尬。
他心思敏捷,靈光一閃,便嬉笑道:“為師記得青雲曾說過:只要能讓為師開心,你願意犧牲色*相。”說罷,老著臉皮伸手勾起梁心銘的下巴,湊近她,凝視著她的眼睛,直看進她眼底,柔聲問:“青雲可還記得?”
梁心銘笑容僵住了,一動不敢動。
她小心翼翼道:“學生自然記得。不過,恩師玩笑兩句、以解相思之苦可以,萬不可當真,誤人誤己。”
王亨逼問道:“為師若當真呢?”
他也不知自己為何要這樣問。
梁心銘覺得自己已經石化了,管不住自己的嘴,也抓不住自己的聲音:“學生恐難勝任呢。學生身上沒有女人味。那天審問縱火犯,他還罵學生表裡不一、心腸歹毒呢。”
王亨輕聲道:“為師不嫌棄。”
梁心銘無力道:“惠娘會傷心。”
話一出口她便恨不得捂住自己的嘴,瞧她都說了些什麼,難道不是因為她自己抗拒,竟是怕惠娘傷心?
她惶恐地看著王亨。
他會顧忌惠娘嗎?
顧忌就不是王亨了。
她不敢想下去,覺得這太荒唐了!
王亨卻噗嗤一聲笑了,鬆開手道:“為師看你確實表裡不一。嘴上說的好聽,心裡是否罵為師?”
梁心銘也恢復自如,笑道:“怎會。恩師為人,學生最信任的。恩師不過是同學生開玩笑罷了。”
王亨搖頭,轉身走到矮几旁,又拿起綁在腿上的一件利器,再轉過身來,問道:“剛才都聽明白了嗎?”
梁心銘詫異,聽明白什麼?
關於腰帶,他什麼都還沒說呢。
她不敢點破他,怕他想起剛才的尷尬場景惱羞成怒,因此很明智地回道:“都聽明白了。”
王亨瞅著她意味深長地笑了。
他將手中的東西交給她。
這次,他沒有貼身幫她,而是指點她自己使用。
……
全部都試了一遍,王亨道:“這些東西,若是沒了準頭,便難以發揮作用。所以,你要練習射擊。”
梁心銘道:“學生明白,回頭請趙大哥幫忙訓練。”
王亨點頭,又吩咐道:“明日為師將和幾位大人先去別處察看災情並賑災。你要好生安置災民和督造潛山湖水庫,一個月以後為師再來你這裡,檢視水庫進度。”
梁心道:“明天就走嗎?”
王亨道:“不錯。陶知府被罷官,我們必須趕去六安府,查抄陶家,並派官員署理六安府。”
梁心銘道:“但不知派何人?”
王亨笑道:“不管是誰,青雲是別想了。你剛來,資歷太淺。不論如何也要熬過三年,將來才好升遷。為師也是在翰林院熬了幾年,才有機會升遷的。”
梁心銘道:“學生明白,只想知道新上官是誰,先了解其品性手段,也好預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