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卻不動,道:“世子讓屬下帶句話給大人:他知道大人要去哪裡,勸大人還是別去的好,否則後悔莫及。”
王亨聽這話內有文章,不由停步。正躊躇間,忽聽頭頂上傳來一聲熟悉的清嘯,抬頭一看,只見趙寅從二樓視窗俯視他,眼神冷肅。他當即抬腳,向如意樓走去。
李寒忙在旁引導,一直上了二樓。
來到一雅間外,推開門,讓王亨進去。
王亨進去,繞過大插屏,只見偌大的雅間內,只有趙寅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桌上擺著一些乾鮮果品和精緻下酒小菜,又有一銀壺和酒杯,正自斟自酌。
王亨隨手摘了官帽,遞給一安,只可惜沒有衣服換,但他並不因此就束手束腳,走到桌旁,往椅上一坐,擺了個很閒散的姿勢,靠著,問趙寅:“世子為何阻止本官?”
趙寅先示意隨從幫他斟了杯茶,又倒了杯酒,待人都退出去了,才道:“大人不想娶雲蘿郡主,就別去找麻煩。”
王亨一怔
他怎知他不想娶雲蘿郡主?
又為什麼要阻攔他?
他銳利問:“你怎知我不想娶?”
趙寅回道:“你想娶就去呀。”
王亨盯著他,認真道:“本官以為:世子該慫恿本官前去。本官若娶了雲蘿郡主,就不會打蘇姑娘的主意了,世子也少了個情敵和對手。之前在御花園林世子還說這事呢。眼下世子為什麼要阻攔本官呢?”
趙寅淡淡道:“你不會娶蘇姑娘的。”
頓了下又道:“她也不會嫁你。”
王亨揶揄道:“世子這是對自己有信心呢,還是相信本官,又或者是對蘇姑娘有信心?”
趙寅沒回答,只瞅了他一眼便垂眸,不像不屑說,也不像不願說,彷彿他們各自心知肚明,不用說!
王亨心一凝。
王亨沒將心裡的疑惑表露出來,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下,一飲而盡,一面吃菜一面問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趙寅道:“今天明陽長公主府舉辦詩會,雲蘿郡主遭到羞辱和冷遇,和譽王府的姑娘對上了。”
王亨道:“世子怎麼知道?”
趙寅道:“她們已經散了,譽王府的馬車和雲蘿郡主的馬車在街上相撞,郡主又受傷了。本世子正好經過看見,又聽妹妹說了事情經過,才知道的。”
譽王府和王家結親的打算落空,崔夫人找皇后的事也已經被有心人知道了,有皇后插手,大家都認為王亨娶定了雲蘿郡主,一時間對此事議論紛紛。
姑娘們看雲蘿郡主不順眼了。
不僅是嫉妒,還不喜她耍手段。
譽王府的姑娘罵雲蘿郡主做過婢女的人行事下賤,整天裝可憐,實則心機險惡,被擄走根本就是自己在演戲,目的就是讓王亨救她,博取一個好姻緣。
雲蘿郡主雖然自小混在教坊司,後來在王亨身邊做婢女,在德馨院那段日子她別的沒學會,把思雨和慕晨的處事手段,以及王亨骨子裡的傲氣學了個十足。
現在她雖不在王府了,自忖不能丟了大爺的臉面,因此面對譽親王府的姑娘毫不示弱,反唇相譏道:鎮南侯府已經被福親王給弄得家破人亡,只剩她孤零零一個孤鬼。譽王府不如學福親王,派人把她給殺了,豈不乾淨!
她氣憤地想,親王怎麼了?
皇室人又怎麼樣?
反正她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皇室血脈是尊貴,但也最容易遭皇上忌憚。譽親王府的姑娘這樣囂張,譽親王也囂張。皇上幾年前才處置了福親王,這譽親王就敢這樣,皇上能喜歡嗎?
趙寅瞅著王亨道:“看來被你言傳身教過的人,行事就是不一般,說話行事都帶著你的氣勢。”
王亨不悅道:“什麼帶著我的氣勢!”
這事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今天還告訴皇上他有隱疾呢。
祖母也並沒有答應古夫人為雲蘿郡主的提親,譽親王府的姑娘這吃的是哪門子醋和雲蘿爭吵?
該吃醋的人在徽州呢!
可是他若不管也不行,事情因他而起,他不表明態度,心裡膈應,萬一再被人說是預設了親事怎麼辦?
因此他又問趙寅:“現在怎樣了?”
趙寅道:“譽王世子和方磊去了。”
王亨道:“可排解開了?”
譽王世子是個只會玩的,讓他處置這事恐怕有點難;方磊倒是有手段,可又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