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聲,嚇得躲了起來,待到聲沉響寂,這才敢從裡面出來。
厲賽英道:“我是你們少谷主的朋友,他剛剛受了傷,我正在給他醫治。”
那老僕人道:“公子傷得重嗎?要多少時候才能醫好?”
厲賽英道:“傷得不輕。要醫好嘛,恐怕最少也得一年半載了。”
老僕人大驚道:“一年半載,這怎麼辦呢?”
厲賽英皺了皺眉,心裡想道:“能醫好已是萬幸,你們還計較時間?”
那管家的說道:“小姐,你是剛從外地來的吧?你不知道,長汀的水寇頭子史天澤已經
接受了蒙古的冊封,自立為王,日前正在騷擾長江沿岸呢,戰火恐怕會延到此地,公子若是
要一年半載才能醫好,這可危險得很哪!”
那者僕人道:“我們本來有幾十個家人的,公子都叫他們過江投軍去了,只剩下我們兩
個不懂武功的人,強盜來了,我們可是毫無辦法抵擋的,小姐,你可以留在這裡嗎?”
厲賽英聽了他們的說話,登時有了一個主意,原來她早就想過要把奚玉帆帶回明霞島的,
但一直躊躇未決,此時不由得想道:“反正他不能在家醫治,我帶他回明霞島去是救他一命,
他決不能說我不顧廉恥。”她找到了這個“理由”,自覺心安理得,於是說道:“我是你們
公子和小姐的好朋友,你們如果信得過我,我可以帶他到另一個地方醫治。你們就留在這裡
給他看守門戶吧。”
管家和老僕平日是見慣了奚玉帆兄妹和扛湖上的人物來往的,是以聽了厲賽英的話,並
不覺得奇怪,兩人都是歡天喜地的答應了。
且說奚玉帆昏迷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方始漸漸有了知覺。迷迷糊糊之中,只覺得好
像在雲裡霧裡一般,隨風飄蕩,搖呀搖呀,一會兒升高,一會兒降低。
耳邊忽聽得一個圓潤嬌甜的悅耳聲音說道:“奚公子,好了,你醒來了!”
奚玉帆張開雙跟,只見一個少女坐在他的身旁,似曾相識。
奚玉帆怔了一怔,道:“你是誰?”
那少女噗嗤一笑,道:“這樣快你就忘記我了?”
一陣海風吹來,奚玉帆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神智漸漸清醒,驀地想了起來,失聲叫
道:“原來你就是那天救我的那位姑娘,我還沒有向你道謝呢。陷空賊道那一夥人呢,給你
打敗了麼?”
厲賽英道:“他們給我嚇跑了,也難怪你想不起我是誰,你已經睡了三天三夜了!”
奚玉帆吃了一驚,說道:“三天三夜?這裡是什麼地方?好像是在船上似的?”
厲賽英笑道:“一點不錯,是在船上。”
原來厲賽英置了一條相當大的船,這條船本來是揚州的一個鹽商所有,用作遊艇的,只
因逃避戰火,是以把多餘的遊艇賤價而沽。船中一切佈置,甚為華麗。厲賽英把船艙間開,
給奚玉帆作臥房。四面油漆屏風,珠簾半卷,就像一間雅緻的繡房一樣。若不是因為海中有
風浪,奚玉帆剛剛醒來,就不會感覺得是在船上了。
奚玉帆恍如置身夢中,說道:“怎的我會到了船上?我的家人呢?”
厲賽英道:“你的家人告訴我,長江水寇史天澤與蒙古韃子勾通,興兵作亂,戰火恐將
波及揚州。是以我和他們商量之後,決定將你帶到一個地方醫治。你的傷恐怕沒有一年半載,
難以痊癒。只有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才能讓你安心養傷。”
史天澤騷擾長江沿岸的事情奚玉帆是知道的,當下嘆了口氣,說道:“我給你添了太多
的麻煩了,真不知要如何感激你才好?但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好呢?”
厲賽英道:“實不相瞞,我是受了你的一位朋友之託,來照顧你的。他知道你受了黑風
島主的七煞掌之傷,要我無論如何將你醫好。”
奚玉帆道;“那位朋友是誰?”
厲賽英道:“是公孫璞,和他在一起的那位宮姑娘和我是姐妹之交。”
奚玉帆道:“原來如此。”心裡想道:“如果是公孫璞在這兒,我現在所受的化血刀之
傷倒是不用擔憂了。不過他和宮錦雲要趕往金雞嶺,他們又焉能知道我會碰上這件意外之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