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楊姑娘賞面,肯來做我們的客人了。”
楊潔梅道:“萍水相逢,多承令嬡相邀,特來打擾。”
邵元化看了看楊潔梅,恕地哈哈笑道:“令尊是楊大慶吧?哈,這可真是巧極了,想不
到你們小一輩的也交上了朋友啦!”
楊潔梅亦是有點詫異,說道:“正是家父,老伯和家父——”
邵元化笑道:“我和龍伯巖不過是一面之交,說起來我和令尊的交情卻還要好得多呢。
二十年前,他突然在江湖上銷聲匿跡,我們就沒有再見過面。失掉了這個朋友,我十分可惜。
好在現在得見故人之女,或者你可以為我一釋疑團了。”
楊潔梅道:“不知老伯要知道什麼?”
邵元化道:“令尊當年是否為了避仇匿居?這許多年來你們都在龍巖嗎?令尊可好?”
楊潔梅眼眶一紅,說道:“家父不幸早已去世。侄女自幼遭人拐賣,不能侍奉家父,老
伯所問的事情,侄女毫無所知。”
邵元化吃了一驚,說道:“什麼,你也是自幼遭人拐賣的嗎?”
楊潔梅聽他說子一個“也”字,心裡想道:“他們父子的面貌大不相同,如今邵老伯又
這樣說,看來我是不會猜錆的了。”
邵湘瑤道:“還有更巧的事呢,楊姐姐就是給柺子賣到文大俠掌門弟子辛龍生的家裡。”
邵元化更是吃驚,說道:“那麼你是辛十四姑的、的——”突然想起“丫頭”二字,不
宜宣之於口,甚是尷尬。
楊潔梅道:“不錯,我正是辛十四姑的丫頭。老伯可是和我的主人相識?”
邵湘華連忙說道:“楊姐姐不過受了一時委屈,現在早已不是辛家的丫頭了。那位辛少
快也是和她兄妹相稱的。”
邵元化則道:“不,不!我和辛十四姑並不相識。不過,她從前的聲名很響,所以我才
知道。”
楊潔梅疑心頓起,說道:“邵老伯,你剛才說家父是為了避仇匿居,不知家父的仇家是
哪一個?”
邵元化說道:“這個,這個,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令尊以前是鄭州一家鏢局的總鐔頭,
做了總鏢頭,難免不和黑道上的人物結怨。”
楊潔梅心裡想道:“看這情形,邵伯伯恐怕是知道的,或許是因為那仇家的勢力太大,
所以他不敢和我明說。”
邵元化既然推說不知,楊潔梅自是不便再問下去,只好等待有機會時再行刺探了。
自此之後,楊潔梅就在邵家住下來。邵湘瑤和她很好,待她如同姐姐一般,白天和她同
玩,晚上和她同房。邵家乃是頗有名望的武林世家,常有親友來往,她來了幾天,邵湘華每
天都要陪父親接見賓客,沒有賓客的時候,也有童僕在旁,是以楊潔梅非但沒有機會向邵元
化刺探,連找邵湘華在無人之處談一次,也是苦於沒有機會。
一天晚上,月色明朗,邵湘瑤說道:“楊姐蛆,你可喜歡睡蓮?”楊潔梅笑道:“我一
向愛花,但我以前住的那個地方是在山上,缺乏水源,氣候又冷,主人家種了許多修竹,花
就只有梅花、桃花、李花這幾樣是常見的了。家裡沒有池塘,我只是從畫上知道蓮花號稱花
中君子,可沒有見過,更別要說睡蓮了。不過,你突然問起這個幹嘛?”
邵湘瑤笑道:“我家的花園裡就有睡蓮,楊姐姐,你來了幾天,我還沒有陪你在花園裡
好好的玩賞一遍,睡蓮是要在晚上觀賞更加美的。我和你去賞月看花好不好?”
楊潔梅笑道:“難得姐姐有此雅興,小妹自當奉陪。”
月色澄明,荷塘泛影,田田荷葉,朵朵蓮花,儼如翠蓋紅裳,在水面搖曳生姿。微風吹
過,幽香撲鼻,中人如酒。楊潔梅心神俱醉,嘆道:“果然是景色幽美,巧手難描!你們住
在這裡,只怕神仙也要羨摹你們了。”
邵湘瑤笑道:“你喜歡這裡,就,就做我的——”
楊潔梅道:“做你的什麼?”邵湘瑤見她神色似有不悅,本來想說“嫂子”二字的,不
敢再開玩笑,改口說道:“做我的姐姐,咱們不是可以一同住在這裡了?”楊潔梅道:“多
謝你,只怕我沒有這個福氣。我只是一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