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麼?”父女同在牢中的時候,韓大維根本沒有想到自己能夠活著出去,是以他和
女兒談的只是幾樁他迫切需要告訴她的屬於個人恩怨的事情。現在他卻不能不關心到外間的
時局了。
韓佩瑛道:“我沒有進城,情形知道得不很清楚。不過沿途碰見的難民,都說韃子快要
打到洛陽了。”她屈指一算,繼續說道:“我到家的前一天,碰見咱們的鄰居王大爺,他說
韃子的騎兵已經過了汜水,現在是第八天了,汜水離洛陽不過一百多里,恐怕早已兵臨城下
了吧。”
“嘯風呢?他現在何處?”
“我,我不知道。”韓佩瑛不知能不能夠隱瞞下去,遲疑了一會,終於只好這樣叫答父
親。她確實是不知道啊!韓大維詫道:“你怎麼會不知道?”
韓佩瑛再次注意到父親蒼白的面色,心裡想道:“瞞得一時是一時,現在還是以不讓爹
爹知道為宜。”說道:“他說他要去找洛陽丐幫分舵的劉舵主,現在是否還在那兒,我就不
知道了。”
韓大維道:“洛陽危急,丐幫一定會起而抵抗強敵的。嘯風這孩子我是知道的,像他父
親一樣,很有俠義精神。如果他是佔了丐幫,那就一定不會在危急之際只求苟安,而和丐幫
並肩作戰的了。”說至此處,韓大維也感到胸中的熱血在沸騰了!
此時已是清晨時分,旭日初昇,金色的朝霞燒紅了半邊天,籠罩在層巒幽谷之間的濃霧,
也給朝霞燒得只剩殘煙縷縷,黑夜的帳幕撕開,人的眼界豁然開朗。
比起國家的興亡,個人的恩怨義算得了什麼?韓大維感到胸中熱血沸騰,昔日的雄風又
好像回到了自己身上,他抖擻起精神,毅然說道:“瑛兒,咱們找嘯風去!”
韓佩瑛吃了一驚,說道:“爹爹,你養息好了,再去不遲。”
韓大維道:“你怕爹爹老了,打不過韃子麼?洛陽縱在敵兵圍困之中,爹爹拼了這條老
命也要殺將進去!”他卻不知,韓佩瑛是不願意他見到谷嘯風。
不過,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韓佩瑛也的確擔憂她父親的身體。韓大維雖然是由於精神興
奮,本來是蒼白如紙的險上抹上了一片紅,但卻好像病人迴光返照的現象,紅得有點怕人,
絕不是健康的顏色。
韓佩瑛失聲叫道:“爹爹,你怎樣啦?”原來就在韓大維說到“殺將進去”的“殺”字
之時,他作了一個揮刀一斬的姿勢,身軀突然晃了幾晃,搖搖欲墜!
韓佩瑛扶穩了父親,只見父親氣喘吁吁,好半晌才說得出 話來:“奇怪,難道我真是
老了,不中用了?按理說是不該如此的呀?”
韓佩瑛道:“爹爹,你是剛才的激戰用力過度了吧?你歇一歇運功試試,我給你守護。”
她懷疑父親已受了內傷,但她也深知父親內功深厚,倘若不是很嚴重的內傷,只須行了“大
周天”吐納之法,便可以恢復元氣的。
韓大維盤膝靜坐,忽地只覺四腳痠麻,真氣竟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