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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女兒當作交換的。”想到這裡,倒有點感激奚玉瑾替她醫好了病,免得她受嫌疑。但轉念一想:“谷家的親戚既然有了這樣的閒話,我還好意思嫁給嘯風麼?”韓佩瑛是個好強的人,受不了半點委屈的,她固然是不甘心受奚玉瑾的侮辱,但也不甘心受谷嘯風舅父的猜疑。

幸而谷夫人馬上說出幾句話來,消了韓佩瑛的氣。谷夫人說道:“這門親事是十七年前,嘯風的爹爹給他定的,那時韓大維與朱九穆未曾結仇,朱九穆的修羅陰煞功也還沒有練成呢!”

任天吾道:“你這麼說,倒像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不管韓大維與你家結親的目的如何,如今他需要少陽神功總是事實。”

谷夫人道:“我就是叫嘯風用少陽神功去給他岳父醫好了病,也是應該!”

任天吾道:“是呀,幫助至親,誰說不應該呢?但焉知這不是韓大維佈下的陷阱?”

谷夫人道:“什麼陷阱?”

任天吾道:“比如說,他和朱九穆串通好了,故意受他的修羅陰煞功之傷,好騙取你的少陽神功?以韓大維的武學造詣,不必你授他圖解,只要是用這神功給他醫好了病,他就可以參透其中的奧秘!”

韓佩瑛心裡想道:“怪不得婆婆兄妹失和,她這哥哥真不是個東西,怎能這樣猜疑我的爹爹?”其實任天吾一生規行矩步,在江湖上雖然還未能說是德高望重,聲名已經比韓佩瑛的父親好得多。只是韓佩瑛因為聽礙他如此猜疑她的父親,心中自是難免大起反感。

谷夫人道:“韓大維的為人我不清楚,但嘯風他爹生前和韓大維相交甚厚,毫不躊躇的就和他結了兒女親家,我信得過嘯風他爹還不至於是個有眼無珠的人!”言下之意,亦即是說她信得過韓大維是個好人了。韓佩瑛心中大慰,想道:“畢竟是婆婆有見識。只要她不相信讒言,我就安心了。”

心念未已,只聽得谷夫人又道:“你也用不著太早擔憂,這樁婚事能不能成,也還說不定呢。”

任天吾道:“這卻為何?”

谷夫人似有難言之隱,想說又不想說,喝了口茶,沉吟不任天吾道,“對啦,我聽說嘯風甥兒要在明日成婚,我才特地趕來的。如今看這景象,好像你並沒有打算替他辦喜事,可是出了什麼事了?”

谷夫人本來不想說的,但轉念一想,哥哥在江湖上交遊廣闊,耳目靈通,這件事情只怕還得靠他幫忙,於是說道:“大哥,你既然是誠心與我講和,又是為了喝嘯風的喜酒而來,我也不能再瞞你了。嘯風,他,他已經走啦!”

任天吾好像並不怎樣驚異,說道:“走啦?走到哪兒去了?”谷夫人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風兒不滿這樁婚事,他推三託四,不願成親,給我責罵了一頓,他就偷偷走了。我足不出家門,江湖上的事情隔膜得很,也不知他交了什麼朋友。我現在正在為難,不知怎樣把他找回來。”言下已是露出求助之意。

韓佩瑛伏在假山石後偷聽,聽到此處,只覺腦袋裡轟的一聲,眼前金星飛舞,地轉天旋,險些氣得昏了過去。想道:“谷嘯風果然是看不起我,他不要我了。哼,我才不稀罕他呢!只是,只是這口氣我卻怎生吞得下去?”

韓佩瑛是個要強的人,因此她雖然感到極度的難堪,但也因此激起了她的傲氣。心裡想道:“嘯風為了玉瑾逃婚,我還有什麼面子做他家媳婦?哼,海闊天空,哪裡沒有我立足之處?一生不嫁那也算不了什麼。將來就是嘯風后悔,請八人大轎抬我,我也決不能再嫁給他了!如今真相既明,我還留在這裡作什麼?”

韓佩瑛心裡想走,但氣還未過,雙腳卻是不聽使喚。

只聽得任天吾淡淡說道:“三妹想知道嘯風的下落麼?我倒知道!”

谷夫人驚喜交集,心裡想道:“原來你是站在亮處,什麼都已知道,卻來試探我的。”但她心裡雖然對哥哥不滿,卻也無心和哥哥吵了,當下趕忙問道:“他在哪兒?”

任天吾緩緩說道:“甥兒現在百花谷奚玉帆的家中。”

此言一出,儼如晴天打了個霹靂,把谷大人嚇得呆了。只見她面上一陣青一陣紅,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像是自言自語他說道:“百花谷奚家。”

任大吾道:“不錯。這奚玉帆就是奚璞的兒子。奚璞是誰,想必你還記得吧?他——”谷夫人顫聲叫道:“你不必說了!”但任天吾還是在她喝止聲中說了出來:“奚璞,他,他就是當年與你訂了婚而你不肯嫁他的那個人,奚璞有一子一女,他的女兒奚玉瑾聽說和嘯風十分要好,嘯風這次就是為她逃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