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剛說到“下馬”二字,陡然間只覺手上一輕,原來是那紅衣女於一鞭打下,閃電般的已是卷著了他的長槍,徐子嘉的長槍脫手,失了重心,登時默倒。
徐於嘉昨日雖是受了一點傷,但以他的本領,照面一招,便給這紅衣女子奪了他手中的兵器,這女子的武功之強,已足以令鏢隊的人個個驚心,大感意外了。孟霆明知不敵,仍然拼命阻攔,小紅馬衝來,他舞起鐵牌就向馬頭推去。
紅衣女子喝道:“給我躺下!”噹的一聲,馬鞭擊在鐵牌之上,小小的一根馬鞭,竟然把他的鐵牌打歪,震得孟霆的虎口火辣辣作痛。盂霆這一招本來是牌劍兼施的連環招式,剛使到一半,鐵牌反砸回來,卻把他的長劍砸開了。連環招式變成了連環反打自身。那柄長劍插進了身後的一棵大樹。這一招孟霆端的是避得好險,若非他當機立斷,把劍拋開,這一劍反刺回來,他已是沒有性命了。現在雖然保住了性命,卻也禁不住接連退出了六七步,方能穩得住身形。
說時遲,那時快,紅衣女子一提韁索,小紅馬已是從孟霆讓開的缺口馳過。紅衣女子笑道:“虎威鏢局的總鏢頭果然是名不虛傳!”孟霆沒有如她所料的躺下,紅衣女於已是頗感意外,這句說話,並無嘲諷的成份,但聽到孟霆的耳中,卻是不由得他不滿面通紅,恨不得有個地洞鑽下去。
在孟霆堵截紅衣女子之時,鏢隊的人和那小姑娘周鳳也已交上了手。周鳳笑道:“咱們昨晚曾經會過,憑著這點香火之情,我倒是不能大過難為你們。”她也並沒亮出兵器,就在馬背上揮舞皮鞭,指東打西,指南打北,不消片刻,已有兩杆長槍,一柄大刀,一支鐵棒給她的馬鞭卷脫了手,還有兩個鏢頭給她的馬鞭打著關節,倒在地上。虎威鏢局的四大鏢頭,石衝、徐於嘉、秦幹昨晚就已受了傷,輕傷的徐子嘉剛剛又給紅衣女子奪了他的長槍,傷上加傷,不堪再戰。唯餘一個使判官筆的孫華,可以勉強和周鳳一戰。但孫華的判官筆是短兵器,馬上交鋒,甚不適宜,不到十招,給周鳳喝聲“著!”鞭梢輕輕的在孫華的“曲池穴”一點,孫華應聲落馬!周鳳縱聲笑道:“孫鏢頭的點穴功大小女子領教了,我可要過去啦。你也不用著急,一個時辰之後,你的穴道自解!”孫華擅於點穴,不料反而給周鳳點了他的穴道,而且用的還只是一根馬鞭。孫華倒在地上,也不能不暗暗佩服。
此時孟霆已是給那紅衣女子迫退,鏢隊的人有幾個還想追上去,阻攔那女於奪“鏢”,孟霆嘆了口氣,頓足道:“咱們認栽了吧!”
周風格格笑道:“韓姐姐,我又來看你啦!”那兩個老蒼頭道,“奚姑娘,你好。我家小姐可是有點不大舒服。”紅衣女子道:“是嗎?那我更應該來看她了。”那兩個老蒼頭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見珠簾一卷,車上的少女已是笑盈盈地走出騾車。
紅衣女子笑道:“佩瑛,真對不住,我這個不受歡迎的客人到得這樣早,把你吵醒了。”鏢隊的人一直只是知道他們護送的新娘子乃是姓韓,如今方始知道她的名字叫做“佩瑛”。
韓佩瑛道:“哪兒的話?奚姐姐,你來看我,我是盼都盼不到的呢!什麼風把你吹來的?”孟霆猜得不差,這紅衣女子果然是奚玉瑾。孟霆心裡想道:“看她們這副親親熱熱的神氣倒真是像姐妹L般,誰知內裡卻是勾心鬥角。”
奚玉瑾道:“小鳳請不動你的大駕,我只好親自來啦!”
韓佩瑛道:“小風沒有對你說麼?我是因為患了一點不大不小的病,所以不想去給你多添麻煩了。”
奚玉瑾道:“你有病在身,更應該有個親人照料了。咱們情如姐妹,難道你不放心讓我照料你麼?”
韓佩瑾蒼白的臉上泛起紅暈,心裡想道:“她如此咄咄迫人,我只好和她開啟天窗說亮話了。”心念未已,奚玉瑾又已笑道:“佩瑛,你別瞞我,你是急著要去做新娘子,有了丈夫,就忘了姐姐了,是麼?”
瘦蒼頭展一環乘機說道:“奚姑娘原來你已經知道了,那就不應該怪我們的小姐啦。男家早已擇好日子,等待我們的小姐去成親的。待他們成親之後,小姐和姑爺一定會到百花谷回拜奚姑娘。”
奚玉瑾忽地縱聲笑了起來,笑了許久,方才停止,說道:“妹夫可是揚州的谷嘯風嗎?若然是他,你可不用到揚州去了。
我已經將他請來了百花谷,你們在百花谷成親也是一樣。”歇了一歇,又忍不住笑道:“幸虧你是遇上了我,要不然你們到揚州可就要撲個空了。新娘子找不著新郎豈不是笑話?”
此言一出,幾乎把韓佩瑛嚇得呆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