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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你若是病好了,我未必是你的對手。不過,我也不希望今後咱們還會交手了。咱們畢竟是好姐妹,是不?好妹子,你別怪我,我絕不是想欺負你的,我這是不得已而為之,到了百花谷你就明白了。”

韓佩瑛心想;“原來她早已料到有今日之事,預先偷學了我的獨門功夫。”心裡恨他狡詐,索性閉上眼睛,不再理睬奚玉瑾。

奚玉瑾輕輕說道:“對啦,佩瑛,你身子不太舒服,還是好好睡一覺吧。”韓佩瑛感覺得到奚玉瑾的衣抽從她臉上拂過,一縷幽香,沁入鼻觀,叫她說不出來的舒服,韓佩瑛想叫叫不出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韓佩瑛悠悠醒了過來,張眼一看,只見紅燭高燒,爐香嫋嫋,床雕飛鳳,帳繡幡龍,原來是置身在一間華麗的繡唐中了。

韓佩瑛醒來之後,只覺氣健神清、宿疾爽然若失。這幾天她病勢加重,氣喘心跳,本來是不能運用內功了的,如今試一試吐納的功夫,只覺精力瀰漫,內息綿綿不絕,運氣三轉,氣達重關,竟是暢通無阻,絲毫沒有頭暈眼花的現象。韓佩瑛好生詫異,心裡想道,“怎的我睡了一覺,病都好了?”

妝臺上有一面磨得亮晶晶的銅鏡,韓佩瑛對鏡流妝,鏡中映出她清麗的姿容,端的是“芙蓉如面柳如眉!”韓佩瑛對鏡凝眸不禁痴了。少女都是愛美的,但韓佩瑛之所以如痴似呆,倒不是完全出於自我陶醉的愛美心情,而是因為她在鏡於裡看到“失去的自己”,那是她沒有生病之前的自己,鏡中的少女神采飛揚,憔悴的顏色已是完全看不見了。

桌子上燒有一爐桓香,檀香有寧神的功效,韓佩瑛吸了幾口香氣,把亂麻似的心情寧靜下來,想道:“難道是奚姐姐在我不知不覺之中給我醫好了病?”又想道:“這間房不知是奚姐姐的臥房還是她特別給我佈置的?但不管怎樣,看來她對我倒不像是不懷好意了。”

韓佩瑛眼光一瞥,梳妝檯上方的牆壁掛有一張條幅,上面寫著一首詞,韓佩瑛認得是奚玉瑾的字跡,詞道:“淮左名都,竹西佳處,解鞍少駐初程。過春風十里,盡養麥青青。自胡馬窺江去後,廢池喬木,猶厭言兵。漸黃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賞,算而今重到須驚。縱豆蔻詞工,青樓夢好,難賦深情。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

韓佩瑛輕輕唸了一遍,不覺一片茫然,心中只是想道:“奚姐姐為什麼特別喜歡姜白石這一首詞?她書寫這一首詞,掛在當眼之處,是不是就為了留給我看的呢?”

原來這首詞是南宋詞人姜白石填的《揚州慢》(詞牌名),是姜白石的自度曲,慨嘆戰亂之後揚州的荒涼。詞前有一小序:“淳熙丙申至日,予過維揚。夜雪初霧,養麥彌望。入其城則四顧蕭條,寒水自碧。暮色漸起,戍角悲吟。予懷滄然,感慨今昔,因自度此曲。千巖老人以為有黍離之悲也。”

南宋詞人愴懷家國,拿戰亂之後的荒涼作題材的甚是平常,這首《揚州慢》雖然是同一類同中的出類拔萃之作,按說也不應使得韓佩瑛特別陀異,但引起韓佩瑛異樣的感覺的卻是因為這首詞的背景乃是揚州。她的未婚夫谷嘯風正是家住揚州竹西路的。而且這首詞除了感懷戰亂荒涼之外,還隱約的寫了一段愛情的故事,詞人在揚州有一箇舊好,重來尋覓,已是如夢如煙,“縱豆蔻詞工,青樓夢好,難賦深情”了。韓佩瑛不由得心念一動,暗自思量,“她特地寫這首詞,莫非是與谷郎有關?”

韓佩瑛又再想道:“杜郎俊賞,算而今重到須驚。這“杜郎”又是指誰呢?若說是比擬谷郎吧,卻又不像。谷郎本來就是家住揚州的,有何“重到須驚”?再說,這一首詞乃是感舊懷人纏綿誹憎的哀怨之詞。奚姐姐寫下這一首詞留給我看,而我卻是就要和谷郎成婚的,雖說我不忌諱,她也不該這樣大殺風景。”

韓佩瑛疑團滿腹,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自慰自解,啞然失笑,想道:“也許奚姐姐根本就是並無寄託,只是我自作聰明而已。她興之所至,隨便的寫下這一首詞,我卻來給她猜啞謎了。”

韓佩瑛等了許久,不見有人進來,故意咳嗽兩聲,外面也沒丫頭答應。韓佩瑛心裡有氣,想道:“奚玉瑾嘴巴說得這樣親熱,卻又不來理我。好,她不來難道我就不會找她嗎?”

韓佩瑛急於揭開的啞謎,還是關於她的未婚夫之事,奚玉瑾曾說過她已經把谷嘯風“請”來了,只要韓佩瑛到了百花谷就可以和谷嘯風會面的,如今韓佩瑛就是想要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可是韓佩瑛畢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