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晚上的時候才有空粘華。說是粘，也不過是她獨自在那裡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華則半靠在牆上，閉眼休息。即使是這樣，莉莉還是樂此不疲。

這樣的莉莉，不禁讓可馨有些慌亂了。難道這就是父女天性不成？！她催促著卡爾，想讓卡爾去試探一番。反正她只答應了華自己不問，可沒說不讓別人問啊。但卡爾也是無功而返。而且還說除非是華他自己開口，否則誰都撬不開他的嘴巴。

雖然心結還未解開，但是日子還是要照過。和華相處了兩天以後，可馨慢慢地摸出了一條和華的相處之道。正像是一首歌所唱的一樣，我的心思，你來猜。

華的個性冷漠，自尊心強，還有些自閉，輕易不相信人。對於這種人相處的最好辦法就是各幹各的，互不干擾。讓華自己開口說他想要的東西，那實在是太難了，可馨只能從華的表情行為中來推斷，他究竟想要些什麼。

就像現在這樣……華的眉頭輕輕皺起像是極力忍耐著什麼，如果仔細觀察的話，甚至可以看到他的雙手已經攥得有些發白了，雙腿也在不斷地摩挲著……

可馨託著下巴，暗自揣摩著，這次華他想要幹什麼啊……水杯還滿著，離他也夠近，盤子裡還有吃食，身上也蓋著一層薄被了……這次又是怎麼了……

而且這一次的華比往常的動作還要大一些，顯然這次的事情更急迫一些……

想來想去，可馨實在是猜不著，雖然知道詢問的話，肯定不討好，但還是硬著頭皮上前問道：“你怎麼了？”

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破天荒地從脖子上開始蔓延出一種淡粉色。

可馨眨了眨眼睛，他在害羞嗎？就連害個羞都這麼……彆扭……

見到可馨還在發呆，完全沒有要幫忙的打算，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忍不住開口問道：“卡爾什麼時候回來？”

“他啊，估計得吃晚飯的時候了吧。”可馨歪著頭答道。今天卡爾說有事，中午回不來了。卡爾臨走時那個難分難捨啊，簡直就像是生離死別一樣，最好，還是可馨忍不住把他給踢出門的……不過，這關卡爾什麼事啊。想想卡爾每一次回來以後，基本上都要把他揹回屋子裡，解決一點生理問題……

想到這裡，可馨左手變拳，猛拍著右手，恍然大悟地說道：“你是不是想要尿尿了？”

這裡沒有什麼所謂的廁所。男性人類的話，一般是到不遠處的樹林去解決，女性人魚的話，倒是有一種類似尿壺的東西。

聞言，華的整個臉頰都紅透了，真是又氣又惱。氣的是可馨說話太直白，惱的是自己連這點小事都忍不住。

沒有等來意料中的羞辱，反而是一片黑暗罩在了頭頂上，懷中也被硬塞來了一個東西，摸著這個東西的輪廓，華的身子立刻就僵住了。而這時也傳來了可馨的聲音，“我沒有辦法把你弄到屋子裡，你就將就一點吧。”

等到了好久，也不見那個薄被團兒有任何動靜，可馨用手指戳了戳被團，詢問道：“你好了沒有啊？”

薄被團兒還是沒有動靜。

“你要是不吭氣，我就當你已經好了啊。”可馨彷彿是自言自語道。可馨心中默數著一二三……等到數到了十以後，可馨終於一把就把薄被掀開了。

華已經又恢復成了面無表情的樣子，從他的手中接過了尿壺，感覺沉墜墜的，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說著可馨就拎著尿壺繞到了屋後。她沒有注意到當她離去以後，華那聚集了懊惱，羞恥，疑惑，遲疑等等如此複雜的眼神……

等到可馨拎著空空的尿壺放回屋角，回到屋前的時候，就看到華的面前正堆著一小堆的果實，裡面還有可馨熟識的紫滴果。

“這是誰送來的？”可馨好奇地問道。

華的唇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冷嘲道：“一個笨蛋，一個有眼無珠的笨蛋。”

每當華說笨蛋這個詞的時候，可馨就知道又有男人來向華獻殷勤了。只不過，華一般都會斷然拒絕的，不過，為什麼這次卻接受了？

興許是看出了可馨眼中的疑問，華表現地相當不自在。半響後，才不甘願地說道，“我還沒說什麼，他放下東西就走了。”他絕不承認是因為那時正在發呆，根本就沒有聽見他說什麼。

可馨恍然大悟了起來，原來如此。忍不住喃喃道：“真是個傻瓜。”

“你在說誰傻瓜？”華的銀色眼眸裡開始聚集了冰塊，彷彿是一隻受傷的刺蝟一般開始豎起了尖刺。

可馨也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