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郡沙的早晨依然像熄火的電陶爐一樣,散溢著熱氣同時伴隨著風扇的嗡嗡聲,讓人煩躁不已。
田中檸躺在窗上,落地窗外繚繞的雲霧近在咫尺,似乎伸手可及,而她也彷彿剛剛從雲端落地,微微眯著眼睛,臉頰上還有著淡淡的紅暈。
嘴角微微翹起,田中檸想要伸個懶腰,但是渾身綿綿軟軟的無力,這樣美好的早晨,真是好久沒有享受過了一樣。
如果不是周福喜那個豬嬲滴,在郡沙的這段日子裡,高階酒店對頂級客人無微不至的關懷和詳盡備至的服務,最符合她胃口的湘菜口味,還有和宓妃子這個神經病一起玩耍,都是無比的愜意。
她瞄了一眼那個放在紙巾上的木雕小人,微微有些羞澀地把臉頰埋在被子裡,偶爾為之的感覺也不錯。
哎,雷迪和團隊中的其他專業人士,有些太敬業了,又找到了一些周福喜需要的線索和定位,自己得匯總一下,然後再報告給他。
蓮城回來以後,田中檸沒有再徒勞無功地嘗試逃離郡沙,這個傢伙用她用的順手,在完事之前肯定不會還她自由的。
在保證為他辦事以換取自由,同時又不至於讓他覺得她太好用,太能幹了,以至於讓他生出永久佔有她的心思之間平衡拿捏,真的不容易。
“頭暈頭暈,鋤大弟都會時時頭暈,鋤大弟都會傷親個腎,鋤弟輸左迷依依嗯嗯,輸光身家都冇人憐憫,干支真系冇運,三抽激奀個腎……”
田中檸唱了一首《鋤大弟》提了提神,拿著木雕小人擦擦洗洗後,便走到鏡子面前看了看自己。
負重前行的身姿,妖嬈的曲線,纖細的腰肢,挺拔修長的雙腿,腳尖兒踩在綿綿軟軟的地毯中,猶如紅寶石般璀璨的腳指甲聚集在一起,彷彿血色的花瓣簇在一起。
“周福喜,本姑娘已經建成天字第一號大獄,其中聚集無數獄卒,現在任命你為典獄長,天天侍奉本姑娘的玉足。”說著田中檸晃了晃木雕小人,就準備把它丟在地毯上,然後用腳趾頭去夾它。
一旁的手機亮了起來,是周福喜的資訊。
田中檸連忙握緊木雕小人的頭部,好像生怕周福喜能夠透過這個木雕小人看到自己在幹什麼似的,然後瞪大著眼睛盯了手機十秒鐘,這才去看資訊。
“讓我不要一大早吃海鮮?”田中檸莫名其妙。
他一定是看了朋友圈健康養生的什麼文章,就來跟她說道了……田中檸琢磨著,進了周福喜的朋友圈看了看。
田中檸的眉毛不由得跳了跳,心中充溢著一種莫名的恐怖感……周福喜最近的幾條朋友圈,是一個小女孩、一個穿著高中制服的少女,一個吊帶衫少婦分別在吃東西的照片。
小女孩吃東西的照片拍了十八張,分兩條朋友圈發,少女被拍了二十七張,分三條發,少婦則只拍了九張,就發了一條。
田中檸感到毛骨悚然。
這些朋友圈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種高等生物對低等生物的俯瞰和戲謔逗弄,彷彿他是負責圈養和投食的高等生物,而她們正在接受他的餵養,他一邊投食一邊逗弄她們。
這和養了寵物的主人,拍攝寵物的日常,是何等相似的視角?
看來這三個人,已經成為了被周福喜操縱的行屍走肉,其中這個少女和少婦,多半是侍奉他的美麗小魔女,而那個小女孩就可能單純的只是寵物。
田中檸感覺周福喜這些朋友圈,不一定是專門發給田中檸看的,但未必沒有警告之意——這就是田中檸忤逆他的下場之一。
儘管上次一起去殺了個巴子人,讓田中檸感覺她和周福喜的關係已經有了一定的緩和,而周福喜對待幾十萬粉絲的該死之人血腥殘暴,但是對待她的時候倒也沒有什麼過激的,田中檸已經沒有那麼怕他了。
可是這個朋友圈,再次提醒田中檸,這個傢伙就是披著人皮的惡魔,誰都有可能被他轉變為失去獨立人格和思想,只知道侍奉他、滿足他各種慾望和惡趣味的美麗小魔女。
如果周福喜真的是大魔王什麼的,要招收田中檸作為他胯下——不,他麾下的美麗小魔女,小魔女只是助紂為虐、為虎作倀,但是有自己獨立的人格和不被操控的靈魂,田中檸還是有一點點願意的。
可惜這只是田中檸的一廂情願,看看他是怎麼對待其他落入他手中的女人女孩和女童的吧!
“叮咚——”
門鈴響起,田中檸披上睡衣,看了一眼門禁顯示屏,發現是宓妃子和何美玉在門外。
“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