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周福喜又把自己的暴脾氣在圓盤上調整了一下,減少一些暴戾程度,增加一些溫和。
這樣調整以後,再出現昨天在地下手術室那種情況時,他就不會一言不合把人殺光,而是在動手之前會打聲招呼,說明一下什麼的,讓對方有點心理準備。
昨天也不算殺光吧,留了一個,果然自己本來就不算多暴戾,只是見惡鬼則誅之,屬於正義的美德之道。
最終周福喜調整完成,讓自己的內涵中擁有了儒雅隨和,道德高尚,光明磊落,冰清玉潔,不同流俗,高情遠致等諸多美好品質。
其實這些美好品質原本就屬於他,只是有些深藏於心中,現在稍作調(diao)用和調(tiao)整罷了。
看著調整完成的雙魚同心盤,周福喜手指一點,法寶便收回衣袖之中,隨後被他調整過後的個性,以及那些美好品質,便烙印進了他的識神表面,將成為他以後在郡沙生活的外在表現特徵。
“呼……”
周福喜在衣櫃中尋找適合日常起居生活的服飾換上,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氣質已經截然不同。
高高的個子,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精壯身材,眼神溫和平靜,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彷彿從原本華麗的釉上彩瓷器作品,蛻變成了溫潤純淨的羊脂玉白瓷。
其實每一個人,都是自己的作品,從一出生就在雕琢著自己的體魄和靈魂。
外界的影響,包括父母的薰陶,學校的教育,社會的打磨,都只是一個外部的熔爐。
最終你會被燒製成為什麼樣子,終究決定於最開始你想把自己雕琢成什麼樣子,你是一個什麼樣的胚子。
天生壞胚,往往是誰都沒有辦法的。
普通人要想擁有諸多美好品質,需要用一生的許多經歷去細細刻印自己的靈魂,而周福喜不過是用神仙手段替代了這一過程罷了。
就像你用算盤打的噼啪響計算原子彈爆炸實驗需要的各種資料,同事則用計算機先一步完成,你總不能說別人算出來的資料,沒有你的有匠心、沒有你的真誠、沒有汗水的味道……
能往活該被炸的地方引爆就行。
周福喜躺在床上,重返郡沙的第一天,就這樣愉快而充實地度過了。
早間醒來,能夠聽到雨線細細碎碎的聲音,似在滋潤萬物,也在衝擊著腐朽和破敗,讓那些潛藏在層層汙泥穢土下的種子或者萌芽,長出預示著新生的綠意。
周福喜睜開眼睛,透過窗戶可以看到一隻松鼠站在後面的圍牆上,手裡拿著一個半乾的果子在啃,它用蓬鬆的尾巴覆蓋在後背和頭頂上擋著雨,另外一隻個頭嬌俏些的松鼠也跳了過來,前一隻松鼠便把手裡的果子給了它吃。
兩隻松鼠吃完果子,也沒有離開,只是互相搭著小爪子站在那裡,靜靜地待著,像攜手看雨的情侶,然後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家中還有孩子沒喂,對視了一眼後,便一溜煙地在雨中跑沒了影子。
看來麓山周圍的野生動物生存環境也大幅改善了。
二三十年前,民間槍炮彈藥藏量巨大,武德充沛,大凡見著松鼠、野兔、野雞什麼的,都視之為“野味”,瞧著了就會回家或者找人借了獵槍過來轟。
有意無意地把蹲在灌木草叢後邊屙屎的人轟死轟殘,然後說以為是野獸才開槍的事情,也常常發生。
周福喜很喜歡小動物,因為它們在可愛與好吃之間,要麼兼而有之,要麼總有其一的優點,而人類往往又不可愛又不好吃,但誰讓人類的誕生承擔著尋找拯救宇宙方法的重要意義呢,即便是周福喜也常常需要花時間和精力來保護脆弱而又喜歡作死的人類。
簡單洗漱之後,周福喜準備出門買手機,昨天除了撿到了一臺電腦,以及一個叫張聞的人的諸多護照和身份資料資訊,還有一些錢和金條,足夠周福喜安頓生活所需的日用花銷。
雨停後,周福喜習慣性地來到了寶藍街。
二十多年前,這裡是郡沙最大的手機及其配件集散市場,街道上除了腳步匆匆腋下夾著新手機調貨送貨的人,最多的就是做二手機回收和售賣的。
他們往往都是中老年農村人,手裡拿著一塊白漆牌子收手機的人,時不時地喊一句“秀吉賣冒咯”,交流都帶著濃重的湘中一帶口音,老家土話夾雜著郡沙本地土話,夾纏不清地討價還價。
在附近走來走去,還是能零零碎碎地看到一些手機店,但是已經沒有了昔日的盛景。
“帥哥,買手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