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盲婚啞嫁,想了法子從大夫手裡要來的。
等自己意識到在這個時空裝作體虛的女子會有什麼下場後,就再也沒有動過裝病,然後被送到鄉下莊子去的心思。但藥丸,卻一直留在了手裡。沒想到,有一天會用在端琅的身上。
他還那麼小,要是有個萬一。
可留在三太太身邊,更危險。
純歌狠下心,在冒姨娘耳邊說了幾句話,冒姨娘渾身哆嗦,不敢置信的抬頭望著純歌。
純歌見她唇色發白,想要說話,立刻阻止道:“姨娘,你照我說的話做就是了。我不會害端琅的!”
冒姨娘眼眶中滿是淚水,卻沒有再說一個字。只是沉默的站起身,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按照純歌的吩咐辦事去了。
那藥是琥珀幫著純歌弄來的,她最清楚這藥的功效。見純歌居然要這樣用,擔心道:“姑娘,若是七少爺受不住這藥效。我想著,七少爺好歹是老爺的子嗣,未必會有什麼差錯。”
第二十一章 應對(下)
“兔死狐悲。”純歌喃喃自語了一聲,幽幽道:“有些事,還是趁早防著的好。那藥,已是減了分量了。”
目光沉了沉,純歌看著幾個在燭光中面色不定的丫鬟。吩咐翡翠,“單這個藥,是不成的。你既然和那守角門的陳婆子相熟,可能讓她放你今晚出去一趟。”
翡翠聽到這麼晚要她一個獨身姑娘出門,略一猶豫,就想到了伺候純歌這麼多年來,純歌從未剋扣過她。再想到前年她的弟弟摔斷腿,純歌私下叫人幫著賣了個首飾,湊了十兩銀子給她拿回家的事情。就鄭重的朝著純歌點頭保證道:“姑娘有什麼事情就吩咐下來,我一定給姑娘辦好。”
這個節骨眼上,純歌也沒有多話。轉身從一堆倒出來的首飾中挑出一根累絲鑲寶石玉兔銜仙草髮簪,一個蝴蝶雙飛碧玉佩,一對蓮花珍珠耳環,用不起眼的粗布包了。想了想,又開啟,將一個在燭光下呈現出五彩顏色的翡翠手鐲放了進去,一起包好,交到翡翠的手上。
“姑娘,這鐲子可是您壓箱底的東西了!”翡翠淚盈於睫,姑娘這些年的好東西本來就少,這一下子,就挑出去一半。
純歌苦笑一聲,“這個時候,還顧得上這些,太太這幾天給我準備的東西,是要到京城去撐臉面的,不能動。”又叮囑翡翠。
“你拿著這些東西,立刻到城西的梨花庵去,就跟靜華師太說,這是我添的香油錢,是給端琅求平安用的。再告訴她,我明日一早就要上京去,其他的你一個字也不要說,她知道該如何做!”
翡翠一臉誓死如歸的樣子,點點頭,將包袱小心的揣在兜裡。怕前面守繡樓的兩個婆子看見,翻了窗戶,順著繡樓外的大榕樹滑下去,挨著後面的牆頭走,到了角門,又給了陳婆子兩個小銀鏍子,悄無聲息的出了府。
剩下純歌和琥珀兩個人在屋子裡面心不在焉的收拾東西。
“姑娘,靜華師太她明早會趕來麼?”
純歌覺得口裡心裡都發苦,心臟更是咚咚跳個不停,嘴上卻平靜的道:“這些年,我每年都給不少香火錢過去,這一次,菩薩總也要保佑保佑咱們。”
當初出了繡鞋的事情後,自己怕三太太遲早會對端琅下手。每一年都往綏南最靈驗的梨花庵添香油錢。給靜華師太說,若有一日,她拿了最大的一筆香油錢過去,靜華師太就得立刻到陳家來,告訴三老爺,端琅體中帶了煞氣,不能再放在家中養活,須得送走。
這本是為了保住端琅的命下的最後一步無奈之棋。
她一個庶女,也只能用鬼神之說來幫著端琅離開三太太身邊。沒想到,這一步棋,這麼早就會用上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只是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真的連菩薩一起推動了。
第二十二章 啟程
江水滾滾,連片昏沉沉的烏雲連在一起,因是在冬季的時節,不過酉時三刻,已經看不清江面上的情形。
陳大管家向大太太回了話,叫船伕們都停了船,明日一早再啟程。
陳端琅一見停了船,吵著要去船頭甲板上玩。想到陳端琅離開綏南時,望著陳端崕和冒姨娘眼淚汪汪的樣子,純歌不忍心拒絕,喂他幾口飯,找了個靠邊上的空房間,把陳端琅帶過去,讓乳孃看著陳端琅玩耍。
見到笑容滿面的陳端琅趴在窗戶上,不時還和乳孃吱吱呀呀幾句,純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三天前啟程的時候,正是早上,自己讓冒姨娘去給端琅吃了藥,讓端琅渾身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