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臉上發自內心的怨憎。
前一段時日,大太太雖熱忱,可絕沒有熱到奉承的地步,如今說話行事,更像是一種刻意,好似生怕自己知道了什麼。
純歌就忽然想到今日大太太說著要去灶神廟拜菩薩的時候,一再重複著讓她一定要去,有什麼事都先放在一邊。
在三太太手底下生活了這麼久,察顏觀色已經融入了純歌的骨血,變作一種敏銳的直覺。
純歌覺得,縱然想不出來自己犯了什麼差錯,惹惱了大太太也一定不能掉以輕心,就叫翡翠來把這幾天和府中上下打聽來的閒話訊息都一一說給她聽。
翡翠不明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一五一十把聽來的閒話告訴了純歌。
下人們能說的,無非就是大老爺又多去哪個姨娘屋子幾次,或是哪個管事貪墨了多少錢,誰家媳婦最得主人家看重。大少爺又收了個家生子做通房,氣的大奶奶好幾天都發脾氣。
還有哪家官老爺被自家夫人堵在了青樓裡,誰家少爺賽馬拿自己的妾出來賭,氣昏了家裡的老太太。
事都很瑣碎,純歌卻聽得很認真,還讓翡翠再講的細一些。
越是細碎凌亂看起來無關緊要的事情,可能越是要緊。
在京城這個地方,牽一髮而動全身,什麼事或許都會打亂大太太的算盤,讓大太太陡然變了態度。
等翡翠說到靖遠侯府的獨苗苗世子因攔了一個御史家千金的轎子,被太后罰到荊山上靜思半月時,純歌腦海中飛快閃過一道光。
荊山,灶神廟就在荊山!
“你說周炎被太后拘到了荊山靜思。”
第五十六章 端倪(下)
翡翠聽見純歌問話,急忙點頭,還嘟噥道:“姑娘,大夥兒都說,就世子那樣,再如何拘管,也是沒用的。當街就敢調戲人家御史的女兒,聽說皇上知道訊息,原本要打板子,是太后攔下來了。”
琥珀埋怨道:“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體,你從哪兒聽來的。”
翡翠有些不服氣,鼓著腮幫子,“還不是那些媳婦婆子私下說的話,來來往往各府下人們總有些交集。”
琥珀就搖頭,翡翠也太愛打聽了些,幸好,這個毛病姑娘還覺著用得上,遇上其他主子,早都一棍子打死了事。
搖了兩下頭,琥珀猛的一個激靈,望著純歌,戰戰兢兢道:“姑娘,荊山……”
純歌點頭苦笑。
琥珀面上血色頓失,轉身去關了房門窗戶。翡翠還迷迷糊糊的,一個勁問怎麼回事。
琥珀沒心思和翡翠解釋,壓低了嗓子驚恐的道:“姑娘,大太太的意思,是想……”
純歌搖頭,面露愁容,雖隱隱猜出了幾分,不過心裡早就有底的事倒也不至於慌亂到哪裡去,就擰著眉從容道:“如今還不清楚,只能等著慢慢再看。”
嘴裡這樣說著,純歌卻不時想到大太太提到灶神祭時,不斷朝自己瞥過來的眼神。
那樣專注的打量。
純歌有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