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陳純歌一直生不出兒子,李建安只有武哥兒這一個嫡子。太夫人自然就得把武哥兒密不透風的保護起來,陳純歌也不得不護著武哥兒,才能老有所依。
純歌早已經習慣了陳純芳在看著自己時候,常常捨出現的迷茫和恍惚,就輕笑了一聲,盯著武哥兒的笑臉,嘆氣道:“說起來,武哥兒和端琅雖是舅甥,年齡也差不了多少。端琅這才遭了大罪,幸好今早來報訊息說人已經好了,否則我還真是不放心。”
陳純芳聽見這話,看到純歌停留在武哥兒臉上摩挲的手,眼神裡就顯出了幾分驚怒。
純歌卻恍若未覺,乾脆將埋頭吃點心的武哥兒抱到了懷中,繼續嘆息道:“這次還要多謝大伯母了,若不是大伯母盡心照顧,端琅也不會好的這般快。”
陳純芳的手,就不自禁攥緊了手中的帕子,望著純歌,笑容越發大了些。
“妹妹真是,有我父親母親呢,怎會讓端琅出事。”
純歌立時就一臉感激的看向了陳純芳,目中隱隱含淚。
陳純芳已是看的大怒。
純歌心裡直嘆氣,今日過來,該說的,也都說了。
陳純芳是強弩之末,何況利用了武哥兒這樣一個無辜的孩子,自己心裡,也實在是問心有愧。見陳純芳臉色烏青中隱隱發白,就說還要回去置備些補藥,給端琅送回去。
“你那裡的東西,只怕這幾日都給掏空了,說起來,我常年病著,身邊倒攢了些好藥材,今日都給你了。”陳純芳說話的時候,旁邊的黃媽媽已經看著顏色,開了箱子,拿了上好的阿膠和人參過來。
純歌看見推辭了幾句,卻惹得陳純芳板著臉不痛快的教訓道:“咱們都是一家人,難不成端琅就不是我的弟弟,說的難聽些,這個家裡,這麼多妾,我也只信得過你罷了。”
琥珀和紅玉聽見這話,就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忿然。
純歌卻依舊神情自若,站起身來,感觸的道了謝,然後帶著琥珀和紅玉回去。
走在路上的時候,饒是琥珀這樣的性子,也已經忍不住抱怨道:“夫人,這分明是三番兩次的說您是妾呢,拿著您跟薛姨娘她們幾個比,這怎麼行。”
純歌聽見了這話,翹翹唇角,不以為然。
看樣子,李建安連著一段時日歇在梅香院,倒是讓大家都心氣高漲。
以前琥珀她們都還知道,平妻不過也就是個妾,今日卻就這樣抱怨。
自己可不就是個妾。
即便今後是做了繼室,在陳純芳的靈位面前,都只能執妾禮。
陳純芳今日這樣說出來,不過就是想要敲打自己罷了。
隨她去吧,爭這個做什麼。
只要今日過去一番話,能讓陳純芳稍微收斂,就好了。
純歌心裡暗自琢磨了幾句,還是決定趁著今晚李建安過來的時候,試探試探李建安的意思,早些把端琅送到族學中去。
誰知道,晚上時候,跨院那頭,卻傳未了陳純芳又吐血病重的訊息。
李建安聽見傳話,一瞬間就沉了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冷笑道:“倒是病得好時候。”
又看了看旁邊的純歌。
純歌頓時不明所以。
陳純芳早就病了,即便是今日自己過去了那邊一趟